陈青笙则微微皱眉,神色不耐。
“你特地来找我的?”宋思娩回陈青笙一个安抚的笑才朝着南颂辞问出口。
南颂辞眉心紧皱,直截了当地问:“你要嫁他?”
“是。”宋思娩淡定地回应。
“为什么?”南颂辞不敢置信地追问。
宋思娩明明在笑,眉眼却流露出来几分讽刺,“我与表哥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嫁他?”
“你说谎!”南颂辞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她手腕,迫得宋思娩不得不踉跄着起身与他对视。
“你怎么可能喜欢他?”他怒而质问。
“放手!”
“放开她!”
宋思娩和陈青笙异口同声地呵斥。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无权过问。”南颂辞不敢对宋思娩发火,却将怒火烧向了陈青笙。
陈青笙冷笑一声,“你和娩儿表妹已经和离,她与你无话可说,你再要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南颂辞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你又待如何?”
陈青笙忍无可忍,抽出利剑指向南颂辞,“娩儿如今是我的妻子,你若是个男人就与我单挑,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他屡次挑衅自己,南颂辞忍无可忍,松了攥住宋思娩的手,随即抽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坐在后头的南薇语眼见二人要动手,心头跃跃,身边观戏之人因二人刀剑相见而纷纷逃窜下楼,南薇语反倒起身站到柱子后头探出头去观看。
一时间,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而两个罪魁祸首还无知无觉打斗中掀翻了桌椅板凳,好比打劫的强盗。
南颂辞不愧为武将,终是技高一筹,一掌将陈青笙震落高楼。
南薇语心头一紧,唯恐兄长闹出人命,看着宋思娩从眼前飞奔而过的残影,她也跟着下了楼。
亲眼瞧见陈青笙自楼上坠下砸在桌面,将四方桌砸了个七零八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南薇语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顿住了脚步。
“表哥,你没事儿吧?”
宋思娩着急地飞奔过去扶住陈青笙。
南颂辞从楼上纵身跃下,将宋思娩担忧的神色看了个真真切切,蓦地心口抽疼,正想要说些什么,宋思娩扭头朝他看过来,眼里的怨愤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要说的话也给堵了回去。
“这下你满意了?”
她红着眼质问。
“阿娩…”
他以为自己可以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眼睁睁看着宋思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青笙离开。
转眼看去,见到南薇语,在他开口之前,南薇语识趣地快速溜走了。
大半月后,宋思娩和陈青笙大婚。
南薇语叫上胞姐一起去瞧热闹。
爆竹声声,街巷两旁围满了瞧热闹的百姓,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
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下,南颂辞昂藏的身影立于街道中央,死死盯着坐在马背上的新郎官。
他这副架势分明就是来闹事的,围观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南颂辞,你又要如何?”陈青笙冷漠地看着他。
“阿娩,你真的要嫁他?”
南颂辞视线越过他看向了花轿。
花轿里的宋思娩默不作声。
陈青笙立即有了底气,摆摆手示意府卫围上去。
就在双方要动手之际,花轿里传出宋思娩清冷的语调,“慢着。”
陈青笙微微皱眉,反观南颂辞像是得到了回应,嘴角扯出一抹自得的笑。
“表哥,让我跟他说句话。”
听到宋思娩的请求,陈青笙不得不让人让出一条道给南颂辞走过来。
他盯着南颂辞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到花轿旁。
“南颂辞,今儿是我和表哥的大喜之日,我心情好,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闻言,南颂辞心头咯噔了一下。
“你说。”
隔着布帘,他似乎瞥见了花轿里宋思娩的身影晃了一下。
“其实不能生的是你…”
“你说什么?”南颂辞瞳孔震惊。
宋思娩压低声量,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语调,“我在你喝的参汤里加了绝育的药,日复一日,一点一点的剂量加起来,那药早已侵蚀了你的身体。”
“为什么?”南颂辞不能置信,大受打击之下身形也跟着踉跄了下。
花轿里隐隐传出宋思娩悲怆的低笑声,“我孩子没了的那天夜里,你却在陪着舒氏,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悔恨终生。”
南颂辞面无血色,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也想要质问宋思娩为何如此狠毒,可所有的话都化作刺向他的利剑,他痛到失语。
眼睁睁看着宋思娩的花轿自眼前走过,迎亲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尽头,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地看着。
“大哥?”
直到南薇语和南频言走到身后呼唤他,他失魂落魄地吐出一口鲜血,拒绝了两位妹妹的搀扶,踉跄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