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管顾贺升，走来递给夏兆兴一个纸片：“开车到地方，等到你孩子出事的时间，将这东西放在车里，重现当时的事故。”

“这样就行？”夏兆兴疑问。

大师说：“当然不是，肯定也需要我的配合，我稍后过去，我和这位先生还有几句话说。”

夏兆生点头，升上车窗。

车内陷入寂静。

他突然开口：“我总觉得不对劲。”

“你听到顾总问的了吗？”他对林晓雅说，“他问，是大师能做到这件事，还是他又什么东西能做到这件事。”

林晓雅皱眉，反问：“有什么不同？”

夏兆兴顿了顿。

“如果，”他说，“如果我们拿到那东西……”

林晓雅看着他。

“那不是想换谁就换谁了？”夏兆兴说，“他这里一次就要这个数，我们还有多少钱，万一不成功呢？”

他举起手，做了一个五。

“他已经这么大了，再说，闻泊川要真的追究怎么办？”夏兆兴问，“我认识一个朋友，会做记忆干预，我把地址给你，你开车去找他。顾贺升和闻泊川不是有矛盾吗，到时候就都推在他身上。”

林晓雅似乎有些心动，她看向夏兆兴，问：“你要怎么做？”

夏兆兴解开安全带，对林晓雅说：“你开车，先过去。”

林晓雅看了一眼后座的林远忱，点头答应了。

林远忱趁着夏兆兴开门的空挡，剪开了最后一点连接的麻绳。他迅速收起指甲刀，没有轻举妄动。

林晓雅开车离开仓库，不远处，他看到夏兆兴和顾贺升同时露出贪婪的神情。

……

“北郊？”闻泊川听到身边的警员说，“你说我爱人的车定位在北郊？”

“是。”

宣明希和陆迁同闻泊川坐在一辆车里，找到林远忱的手机后，几人就报了警。警方很快从监控中查到了林远忱的身影，蛋糕店的监控清楚的拍到了他被劫持的全过程。

“那地方原本没有监控，是店主前几天丢了东西，才多安上一个。”宣明希说，“幸亏你送他的车上有定位，这件事夏兆兴他们应该不知道。”

“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前排的警察说，“我们已经定位到了他们的手机，确定了具体方位。闻先生，如果他们打电话来，一定按我们说的做。”

闻泊川点头，哑声道：“好。”

愧疚和不安席卷闻泊川全身，他的手指已经开始麻木。

上一次林远忱出事的时候，闻泊川身在外地，这一次夏兆兴就在他公司楼下将人劫走。

陆迁坐在他身边。

“别多想。”他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之前已经发生过了。”闻泊川说，“这是我的错。”

陆迁还想安慰，宣明希拽住他，示意他别再说了。

车辆驶入北郊前，警方熄灭了警笛，黑色警车悄无声息的潜入夜色之中。

闻泊川开着自己的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紧盯地图上的小点，随着距离的拉进，他开始不断搜索这附近可能藏车的地方。

草丛，村落，树林，仓库……

仓库！

北郊之前有过一些小化工厂，后来因为环境污染严重，全部外迁。剩下的厂房什么的很多年都没人管，这边最不缺的，就是仓库。

林远忱的定位附近正好有几个仓库。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像是人体砸在不怎么结实的铁门上。身边的警察示意闻泊川停车，他警惕的打开车门，同支援一起慢慢向前。

“在这别动。”

闻泊川死盯着那个仓库，只听空气中划过一阵剧烈的车轮摩擦声，一辆白色轿车撞开铁门冲出来，前排的警车反应迅速，立刻挡住轿车的去路。轿车立刻后撤，想要从后面走。

闻泊川认出那是林远忱的车，他立刻猛打方向盘，堵住那车。

后排车门在此刻打开了一瞬，一声惊呼传来，闻泊川看到林远忱试图跳车离开，又被车内伸出的一只手拽了回去。

他的心猛地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