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雅崩溃的捂住脸,嘴唇颤抖。
“他又开始赌了。”她说,“家里的厂子都赔进去了,房子也买了,现在只有我们常住的那个小房子。就算这样,债也是还不清的。”
“忱忱,”林晓雅看向他,“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林远忱站在原地没动。
“借多少?”他问。
林晓雅说:“能不能先拿出来一百万?”
“你要这些钱做什么?”林远忱问,
林晓雅盯着林远忱,回答:“忱忱,一定要问得这么清吗?”
“你爸爸现在气病了在医院,需要钱,也需要人照顾,你弟弟这边不还钱,人家就要砍他手脚。”林晓雅焦急道,“我们现在的房子不能卖了,不然我们都没地方住,你,你现在过得好,还有闻泊川,我知道他有钱……”
“他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林远忱后退一步,冷漠的反问,“我咨询过律师,每个月给你们打着抚养费。钱给了你们,你们想花到哪里我不管,但一个月就这么多,没了我也不会再给。”
林晓雅僵在原地。
林远忱垂下眼。
“忱忱,我求求你。”她突然上前一步,不知道她今天喷了什么香水,呛的林远忱忍不住后退两步,咳嗽起来。
林晓雅祈求道:“我知道你参加了比赛,现在也开了自己的公司,忱忱,就这一次,我求你了,你不能对我们见死不救吧,最起码,你要管你爸爸。”
林远忱扶着车门。
他咳嗽的停不下来,呼吸逐渐变得不顺畅,手脚发软。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晓雅,他对上林晓雅的眼睛,看着她虽然语气哀求,但面色如常,眼神冰冷。
林远忱抓着手机,正欲拨通电话时,林晓雅突然上前,抓住他的手机链。拉扯间,手机链断裂,手机脱手滑出去。
“忱忱,是不是过敏了?”林晓雅关切的上前挡住路人探究的视线,“你别吓妈妈,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从林远忱身上摸出车钥匙解锁,拉开后车门将林远忱腿上后座。同时,另一边车门也被拉开,一个人影坐上来。
昏迷前,林远忱看到林晓雅坐进副驾驶,他从后视镜看到,她所说的病得住院的夏兆兴坐在他身边,从怀里拿出一卷麻绳。
再醒来,林远忱还坐在车内。听到林晓雅和夏兆兴的交谈,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脚。但可惜,绳子绑的很紧。
夏兆兴还在说话。
“什么叫我害了小信?我也是为了家里好,说实在的,他这些年文不成武不就,画画没个名堂,学习也马马虎虎,我不趁着这时候多攒点家底,他以后怎么办?”他不满道,“他现在还天天赌,我说要把他送去管教,你非不让。”
“这是反噬。”林晓雅带上几分火气,“小信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夏兆兴,我当年在你一穷二白的时候跟了你,和你白手起家,你呢?”林晓雅冷笑,“是,我那几年一直要不上孩子,你干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轨,你在外面养人,说什么等对方生了孩子就踹了我。在家偏疼你那两个侄子,给我上眼药。”
“你那侄子,”林晓雅点点自己的头,“这里有问题,是个反社会,上学打老师打同学,被学校和教育局勒令停课,你忙前忙后给人擦屁股。他爸妈那时候明显动了把这个孩子过继给你的意思,你要是接过来,咱们家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我没办法,我找了你那个小三的父母,让他们把她带走跟你断了。我去找偏方,看医生。”林晓雅说,“我找人鉴定,测出来你那个侄子确实有问题。我哪点做的不好?”
“就连你说,抱一个孩子来养,我都答应了!”
林晓雅的声音再也压不住,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质问夏兆兴:“我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她揪住夏兆兴的衣领。
“起运,换运,都是你当时做的事情,我说这事来路不正,你非要做。我配合你演戏,抱来了林远忱。我冒险和他生父母打好关系,按照你那个大师的说法,让他们给孩子起了名字。又按照他说的,跟他的生母打好关系。”
“原本那年你处理了他,这一切都结束了啊!”林晓雅大吼,“夏兆兴,你做什么缩头乌龟!”
夏兆兴后退两步,看着暴怒的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晓雅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
“要是我的小信有任何问题,我不会放过你。”林晓雅说,她听到远处传来车辆驶来的声音,捋了把头发,对夏兆兴说,“站起来,把这件事办好。”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她看向远处的亮光,“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