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忱被闻泊川这句亲爱的活生生叫出一身鸡皮疙瘩,原本暧昧温柔的词语没能营造出任何一点浪漫的气氛,反而让林远忱想到他们初见没多久,还在伪装情侣的阶段。
“你知道吗?”林远忱真诚的看向闻泊川,“你上一次叫我亲爱的,是在枫景庄园。”
闻泊川感觉不太对,后悔刚刚不该灵机一动。
“你叫我亲爱的之前,我刚在乔女士面前丢了一圈人,那时候我还被倒霉系统控制着呢。”林远忱不忍回忆但还是回忆起来了,“我第一次去你家,对人家大喊‘好个头’,然后还喝醉了,抱着你撒酒疯,哦,后面是你非要让我记起来的。”
闻泊川赶紧打断这个话题:“已将亲爱的三个字拉入用词黑名单。”
林远忱弯弯眼睛笑了笑。
本学期唯一一门课在他出院当天下午考完试,林远忱就和闻泊川来了苏城,这一晃就到了年关。天气渐冷,街上的店铺也陆续装饰上红橙灯笼和一排排的小彩灯。街角一年出一周摊的老大爷又开始摆着红纸写对联,下午出去的时候,林远忱买了一副。
对于家里的大门来说,这幅对练有点太小了,不过可以带回宁城,贴在他们家里。他还在网上下单了几幅狗窝猫窝对联福字,绝不厚此薄彼,每个小动物都有,但不负责售后。
“你想在哪里办婚礼?”回到房间,林远忱抱着平板在床上画画,洗漱出来的闻泊川在他身边翻着手机,突然问道。
林远忱被问了个正着,他对结婚的流程基本没有概念,之前被拉去给同学表哥当伴郎的悲惨经历让婚礼这件事后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嗯?”林远忱头也没抬,“都好,可以不办吗?”
闻泊川收藏婚庆公司的手一顿。
天塌了。
他放下手机,看向身边的人。
在结婚这件事上,他和林远忱是两个极端。闻泊川恨不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娶老婆了,林远忱则选择在家门口的饭店订个包间,请亲戚吃一顿朋友吃一顿就算完事。闻泊川想了想,起身从柜子拎出一个小箱子。
他的动作让林远忱停下作画,好奇的看向他。
“这是什么?”林远忱问。
“上交工资卡?”闻泊川说,“我记得婚后上交工资卡是一种优良品德。”
林远忱盯着那个箱子看了很久。
“你知道我高考考的最差的就是数学吗?”他问。
“数钱和数学没什么关系。”闻泊川说。
“夫夫之间,坦诚一些,”闻泊川把林远忱搂过来,“给你透一下家底。”
林远忱安静听了小二十分钟,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掌上银行。
人与人的差距,就像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
“好了,”林远忱毫无心理负担的抱过箱子,“归我管了,说正事,你铺垫这么多,是想干什么?”
闻泊川说:“你喜欢草坪婚礼吗?”
“室内也可以,我都不挑,”他说,“我可以包一下场。不行,感觉还不够盛大,咱们要不去蜜月的时候多办几次。”
林远忱大惊失色。
“打住!”他赶紧制止闻泊川的想法,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反派这么爱炫耀呢?
“你,你等我挑一挑,”林远忱把闻泊川推下床,“给我点时间,你去楼下把大锤抱上来,不然它半夜会趁狗睡着揍狗。”
闻泊川哭笑不得:“行。”
他们现在住的房间不算大,夜灯一开,昏暗又温馨。清甜的茉莉香飘满房间,林远忱坐在床边,刚刚手脚并用将他推下床,蹭起来他睡衣裤脚,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闻泊川顿住脚步。
人型香薰歪头看他,表示疑惑。
闻泊川记得出院前,梁医生嘱咐他们,腺体修复后第一次发热期不可用抑制剂,具体时间大概就在这段时间附近。
他没再动,反锁上门。
林远忱疑惑。
“猫呢?”他问,“学长,国王的新猫?”
“学弟,”闻泊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要不要闻闻自己?”
林远忱用力吸吸鼻子。
“怎么了?”信息素闻的久了,林远忱对这个气味已经不敏感了,他闻闻衣服闻闻手腕,说,“沐浴露的味道。”
“是茉莉花的味道。”闻泊川再走回去,从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林远忱微微发红的腺体。
他抬手,轻轻碰了下。
林远忱立刻缩起脖子。
那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电流版传遍全身,林远忱原本跪在床边,腿一软,跌进柔软的被子里。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异样,无措的望向闻泊川。
“我,我……”
发热期起的很快,不多时,茉莉花香浓郁,像是回到盛夏。
林远忱抓住闻泊川的袖口。
“我记得,医生是不是说,不可以用抑制剂?”他呼吸很急,问道。
闻泊川扶住他,温柔耐心的望向那双漂亮又干净的眼睛。
“嗯。”他饶有兴趣的等着。
林远忱脸又红了起来,他咬着下唇,从抓着闻泊川的袖子变成抓着他的手腕,再到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抱我。”林远忱要求。
闻泊川挑眉,追问:“只有这一个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