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许天真要去的牙科诊所位于鱼市路，路的尽头就是Z市的母亲河——龙江，从解放前当地的渔民就会将捕到的鱼拿到路边贩卖，鱼市路因此得名，本地人只要能起个大早来这绝对能买到最新鲜的鱼。离许天真家也就抬脚的距离——斜对面20余米就是鱼市路的路口。

整条街基本上都是柱廊式骑楼，楼高两至三层，楼与楼相邻连成商业街。房前可临街设店面，能遮阳避雨，十分方便。由于已过早市时间，许多小摊贩都已收摊，街上冷清不少，但店铺都陆续开始营业。许天真被外婆牵着手，慢步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石板有些早已破旧不堪，从缝隙中长出杂草。

“杨姐，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晚，菜摊都收啦。”

“阿云，还剩把菜你要不要？”……不时有街坊邻居跟外婆打招呼。

“今天带我们家真真过来看下牙，菜早上出来买好啦。”“买好了，多谢多谢。” ……外婆也一一回到。

不一会儿就走到诊所前，“老张，麻烦帮我们家真真看看牙。”外婆和牙医颇为熟络。

“小朋友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蛀牙啦，这可不行啊。”张医生说着拉开椅子，示意外婆帮忙把许天真抱上去。“来，张大嘴巴，啊~~~~”

“啊~~~~”

“右下边这颗大牙蛀得有点厉害，不过还没发炎，最好快点治疗下，其它都没什么问题。”张医生对外婆说。

“那麻烦你了，给治疗下。”外婆立刻决定，然后上前拉着许天真的手，安抚道：“真真不怕，等下听指挥，把眼睛闭上就行。”

“阿嬷我不怕。”

随后张医生戴起额镜，开起老式的钠灯，拿起车针开始车许天真的牙。“嘴巴不要闭上，张大，不用怕，不会弄到你的。”张医生一边用一只手固定许天真的下额，配合着车针不时调整角度。

“非常好，来，漱口水吐掉。”

大概五分钟车好后，最后把许天真的蛀牙牙洞堵上，大功告成！“最好一段时间就带过来检查下，早晚要刷牙，饭后要漱口，乳牙也要注意保护，乳牙蛀了不处理新换的牙也很快就会蛀掉。”张医生严肃地提醒。

“好的好的，我半年带过来一次可以吗？”外婆问。

“可以。”

付过钱后，外婆便带着许天真要往回走，许天真眼尖地看到对面有家卫生院，便拉着外婆走过去，门楣上挂着“临江街道卫生院”。一进门，便看到旁边立着块牌子：“牙科请到对面”。许天真恍然大悟，原来这么早就有挂靠了，刚才的牙科诊所明显是私人性质的，因为外婆直接就付钱，并没有开票据什么的。

“阿姨，您是咨询还是看诊？”一位护士上前询问。

“护士姐姐，我想来量量身高体重。”许天真嘴甜地说道。

“唉呀，小朋友你要叫我阿姨。”这位护士果然被这声姐姐哄得很开心，“跟我过来这里。”

护士把许天真带到一台老式的身高测量仪前，还细心地铺上一张报纸，“来，鞋脱了站直了，挺胸，收腹。”然后把测量仪上的一块板拉下来贴着许天真的头皮，“105。”

“果然跟自己昨天目测的差不多。”许天真暗自嘀咕。

又一把抱起许天真放到旁边的体重计上，“嘀”的一声，“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