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理。学问如同铸器,唯有勤学苦思,方能成材。今日步入书院,便是诸位学子开启这一段修身、修学、修心的旅程。”
又逢碧山书院招新时,院主照例先说些勉励之辞,接着便是众学子鱼贯而入,敬夫子,送束修,选寝屋。
郑夫子郑玉书虽为武教夫子,素日无课时只在武教院活动,今日特殊,也不得不出来帮忙迎学子。
郑玉书负责的是为学子发放第一份简书,学子入内时,依次自他手中领过。但到最后一份时他伸手递着简书,却无人接。
“夫子留给我这份简书,可是旁人挑剩不要的次品?”熟悉的声音,引得郑玉书抬头看人。
“怎是小友?你也来书院求学?”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纠缠了郑玉书许多次的宁藏锋。
“怎么?夫子这话,是不欢迎我来?”
郑夫子轻叹口气。“小友多虑了,只是在下以为小友博学多才,当不需再来这书院求学!”
“碧山书院人才辈出,自有我学不完的学识,怎可能不需要?”宁藏锋笑道:“再说了夫子就在这里,我自要来一品夫子的教学风采!”
郑玉书无奈浅笑:“在下才疏学浅,不过教些强身健体之术,实在无甚风采可言,小友这趟怕是白来了,还是自去吧!”
宁藏锋挑眉。“夫子这是在赶我走?”
郑玉书道: “不过劝诫,小友莫误会!”
“既是劝诫,我自是可不听的。”宁藏锋将手里简书左手倒右手。“罢了虽然是次品,倒也凑合能用,尤其这还是夫子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便收下了!”
“小友…”
“夫子告辞!”郑玉书还想劝宁藏锋,宁藏锋却先一步入了内,笑着离去了。
“唉!”郑玉书对宁藏锋是真感无奈,那时在京城,被他追着要做夫妻,只以为他是闲来无事开的玩笑,却不曾想他还能追到书院里来。
“郑兄这是为何事叹气?”这来的是碧山书院另一位武教夫子,袁夫子,与郑玉书同住一院,年岁比郑玉书稍长。
“袁兄!”郑玉书先与袁夫子招呼过,随后道:“倒也无他,只是有意外来客,见之略有些惊讶罢了!”
袁夫子问: “是方才离去那位学子?”
郑玉书点头。 “是!”
袁夫子道:“那位学子看着气度不凡,郑兄之前便认识他?”
“因缘际会,算是相识!”郑玉书收了装简书的竹筐。“罢了,今日事多,便不说其他了,学子要选寝屋,只怕龃龉横生,我们还是先去看过吧!”
“嗯!”
袁夫子遂与郑玉书一道去了学子寝屋院舍处,没想到还真让郑玉书料对了,真有学子互生龃龉,正在对峙。
“这屋是我先看上的,凭甚给你?”
“你看上的又如何?我要了,你就得给我!”
“你什么身份?竟如此不讲道理!”
“我的身份,说出来只怕吓死你!”
“你就是皇子,也不能如此蛮横!”
“我就蛮横了,你能怎么滴?”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郑玉书和袁夫子就在一旁看着。袁夫子问郑玉书:“郑兄可认得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