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秀的案子看着证据都齐全了,但是几个当事人全都死了,没有人可以证明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反之杀害何翠和李贺岚的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案子似乎破了,又似乎没破,一时间陷入了怪圈。
几日之后。
天光破晓,燕语莺啼。一大早的,县衙后院的小厨房里就坐了两人。
顾桥一身风霜,歪歪扭扭地坐在桌前,头发上还沾着些没干的露水。左手一个酱肉包,右手一根油条。大口大口吃地头也不抬。
出门了三天,风餐露宿的可饿坏他了,还真给九哥说中了,带了烧饼都不够吃。
“吃慢点,喝口豆浆,别噎着了。”袁满贴心地捧了碗已经晾到温热的豆浆给他。
顾桥捧起来就是吨吨吨,一口气干掉半碗,这才放下碗,深深地舒了口气,“小爷活过来啦!!”
袁满忍住笑,又给他剥了个茶叶蛋。
顾桥这趟采药之旅倒是挺顺利的,除了想要的那味还顺道跟着李大夫采了不少别的药材,甚至回来路上还挖了一兜子新鲜的野菜。
什么都好,就是饿得跟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事实证那包烧饼根本不够他顾小爷炫的。
“吃慢点,喝点豆浆顺顺。”袁满给顾桥顺了顺背,吃这么急都怕他噎着:“大人的药配齐了吗?”
“齐啦!常青山真不错啊,往深里走有好多稀有药材,还都有些年头。这次可算是赚到啦!”顾桥拍拍身边的药篓子道,冲袁满扬扬眉,“我还特地给九哥挖了几株新鲜的黄连~”
“啊?”袁满眨了眨眼,黄连……
“不好好吃药的人就要得到惩罚。”顾桥昂起头,眼中冒出凶狠的光芒。谁叫某些人不好好按时吃药扎针,他顾小爷今天就要代表老天好好惩罚一下某人。
“对啦,满哥你们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袁满在心里默默地给他家大人上了一炷香。给顾桥说了下案子的进展,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那这案子算是结案了吗?他俩这是合伙诈骗啊,狗咬狗呢,吴二小姐也太惨了。”
好家伙,那天书房论事的时候他也就是泡了个茶的功夫,原来中间居然错过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没有结案,这案子还有不少疑点。”袁满摇摇头,“而且杀害何翠和李贺岚的凶手也还没查到是谁。”
“对哦,还有他俩。满哥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他俩也是死于非命呢。”顾桥吃完最后一口放下了手里的汤碗,总算吃饱了,满足!
“我记得他们两个好像都是被左利手的人杀害的吧?”
“嗯。”袁满帮着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我们和大人都一致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同一人杀害的。毕竟左利手的人也不算太多,短时间内冒出两个还前后脚行凶也太怪了。”
“说的也是。”
两人正聊着天,前院当值的江大年突然走进了厨房,冲袁满招了招手道:“满崽儿,衙门外头来了个人,他说他是春爷的故友。”
“春爷这个点出门巡街了,你出去看看吗?我去街上喊下春爷。”
袁满一愣,师父的朋友?
“他有说自己叫什么吗?”
“没说呢。”江大年摇摇头,“不过这人长得老好看了。”
“那我这就出去。”袁满疑惑地起身,他家师父非常好看的朋友,会是谁啊?
“我也去我也去。”顾桥跳出来表示要去凑热闹。春爷的朋友哎,还长得很好看,能有多好看啊?
两人结伴出了衙门,衙门外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绯红锦衣的青年男子。
那人原本背对着他们,听到动静便转了过来。
就见这人生的雪团似的一张白面皮,一头乌发用红系带扎着。长得眉清目朗,明艳非常。观其样貌似乎只有二十多岁,仪态端方,身姿挺拔,一身红衣衬得他又张扬又好看。
“哇哦,真的很好看哎。”顾桥侧过头轻声和袁满咬耳朵。
袁满悄悄点头,确实好看哎。
“你是袁满。”那人在看了两人几眼后,一口笃定地报出了袁满的名字。
“您知道我?”袁满疑惑地开口,这人虽然好看,但他对对方却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知道啊,满崽儿嘛,眼睛是琥珀色的,像个小猫。”那人含笑走到袁满面前,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后道:“还真是琥珀色的眼睛啊。大春写信和我说过你,我复姓东方,名怀鹤,你叫我鹤叔就行。”
袁满眨眨眼,看着对方过分年轻的脸,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叫叔?
“你鹤叔我三十了,可没占你便宜。”东方怀鹤一眼看穿少年的想法,笑眯眯地道出了自己的年龄,惹来了顾桥的一声惊呼。
“哇,真的三十了吗?完全看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