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柔看瑞王仍不信,只道:“瑞王,我等早已归您所调。赤等诸人名录早已奉上。就在往年给瑞王妃送的话匣子中,其中明明白白写了赤等所有人出身、籍贯、身份、任务、乃至最后预判的“结局”。且每年新加之人也如是之,是以才会往瑞王府上寄送那么多册匣子。”
“好布局呀。芜儿自认聪明,瞧了那么多都未发现。而我,自来从未瞧上过那些。”萧承言恢复往常容颜,只左唇角微微勾起。
“芜儿发现了,所以她在查我。我只得请周先生出来混淆,提防她发现,只得引她去程媜处。本就是三重保险而。”
“程媜入宫,原也是你们之计?”
“是。只是如此更顺理成章。不光程媜,眼下赤等小半数人皆是当年逆案侥幸存活之辈。当年确系冤案,我们如今已查出个大概,只是现帝不愿翻案,因他也是当年谋算之人。程媜知道他当年不止无所作为,甚至在其中占了极重的推动作用。伤心往复,并未经我允许便那般自戕了。”简亦柔越说越哽咽。
萧承言收剑回鞘,却也并未表态明确。重回客栈发现常芜事有隐瞒,却也未强硬去问。
蓉城瑞王府建在从山之上。才至山脚向上看去,却是景色优美。但行至一半,常芜发现常铎竟也悄然不见。看自己身侧从前得力之辈只沐秋还在。常芜问着瑞王,萧承言却道借了常铎勘山罢了,可能常铎心实未同你禀,回来定要嘱咐下次定要与你先说。
但常芜心中腹诽,还有下次吗?常铎还能回来吗?是否也会说遇到山上流匪而亡?
某日夜间,常芜发现萧承言会给自己下浅眠之药,而他会悄然离开。常芜并不觉得他是去会娘子去了,定是在图谋旁的。
常芜一次夜间特换了简便睡衣安寝,其实是为在萧承言起身后套上外裳随其身后一探。
跟到瑞王府后不远处一处山洞边上,萧承言等消失不见,废了一番功夫才寻到隐藏的门,若是直进山洞定会被擒。
可内里空的石室瞧着也不似有人一般。正中石台上放置着一锦盒,常芜小心打开却看其中乃是一雕琢奇小的玉壶。拿在手中正能握住。正疑惑间看眼前石板似要转动,来不及放回常芜急忙回身而走。逃出洞口之际还能听到因石板转动而传出内里操练之声。
想来萧承言确是私藏军队了。萧承泽并非刻意挑拨。
常芜手握玉壶避开众人直回房间,瞧着一时不知该扔在何处的玉壶便朝床帐之上扔去。因床帐布料柔软且中无物支撑,微微压下却也并不明显。急忙褪下外裳,收脚上鞋于深柜中便急忙屏息回床榻上。不多时萧承言归,瞧着常芜并无异样只以为并非她而。
常芜却在想,自己眼下对于瑞亲王还有何用处。家族嫡系虽有地方小官却连地方上都难有话属,可算暂时无人在朝。虽有从商,可也不算顶富。兄长也失踪,甚至连着常彰,甚至去找寻的常右都不在。常子卓一直未收到醒来的消息,常铎前几日也失踪。从前栽培办事的都不在,若要谋划只能依靠萧承言之人。虽是他说已归隐,日后不在问世事。可眼下分别便不是。唯一可想的就是自己为天下所知的瑞王妃,若无错便不可废。但,一无所有,唯有那点子情谊,若有一日自己真被舍弃,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常芜再次醒来时仍不见萧承言人影,只天蒙亮之时,常芜自行上妆。才出门口却看“刺客”竟猖狂的杀入瑞王府中。被人护着朝外去,却未被手下给剑或匕首等物。瞧着他们冲杀,一时生出旁的念头。想着这些人,真是现帝派的而不是萧承言派的吗?毕竟眼下无小北、无雁南、无沐秋。只自己而......退知半山腰上,却发现萧承言带下而来。瞧着那份冲杀,常芜一瞬觉得萧承言此剑更似要朝向自己。
被萧承言拉着,被源源不断的刺客相逼渐到崖边。
却是后头又涌出一伙黑衣蒙面之人却是腰间系一红带。常芜瞧着这伙人反杀黑衣之人,且身法其熟,不觉多瞧过去。
其一逐渐靠近常芜等人,奋力冲杀。眼瞧着便要至近前似怕被误伤一般,急忙扯下自己面纱。常子卓。
“他们是我所带之人,就是镜城可信之人。”常子卓慌乱之中只能丢出这么一句。
常芜瞧见常子卓,忽而生出几分力来。想着定要自己也反击,不能再这般发怔。便去边上也借空档夺过一把剑来,却是再回身时正瞧见萧承言被逼的掉下山崖。去抓身侧的歪树也只是方向稍改,还是掉了下去。
“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