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两位了。”
“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修真界的翘楚,此次鬼道一战,还多亏两位。”
“恭喜……”
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自鬼道一战修真界迎来了第一场盛事——问夜天尊与踏月仙尊的册封仪式,整个修真界对此极为重视。
只是两位主角都冷着脸,让人好不尴尬。
好在过了一会儿,修真界剩下几位共聚商讨未来发展,把两人请去,殿中那令人窒息的气氛才缓缓散去。
问夜天尊一向冷漠,他们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踏月仙尊的脾气何时也这么古怪了?
在场之人都下意识忘了一件事,这两位自那一战后……
至少在明面上这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修真界局势大乱还需重整,两位是功臣,威望极高,若二位愿意相助……”
首席坐了个男人,面貌似是个中年人却是有了满头白发。
感觉上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了,事实上除了他们两人,其余几位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熬了这么久到现在,近乎油尽灯枯。
修真界在那一战——
实在是被重创了。
“北方极好,本尊还没去过,那边定府京河,宗号北宫。”
叶夙到底是叶夙,心中终归还是有着这天下,明白老者的意思,当即开口。
而且他也想尽快离开这个琯儿命殒之地,多待一刻,他都觉得自己会失控。
箫初琛沉默不语,似是盯了叶夙一会,最后才道:“上清故地,南华殿。”
“好好好。”众人也许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均是拊掌露出了笑容。
“有你们二人我们也就放心了。”
“北宫踏月,南华问夜,以后修真界就交给你们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仪式才开始。
箫初琛着一身白袍,领口、袖口都用金丝绣了云锦,身后是一条五爪金龙。
箫初琛稍微收敛了一点不耐,眼眸微微一扫,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便出来了。
叶夙一袭紫袍,身后绣有三足金乌,贵气天成。
两人此时一起走进了殿内,四周鸦雀无声,似是因为恭敬,又似是因为恐惧。
按理来说,箫初琛应该着黑袍的,但他固执己见要了白色,而叶夙因为叶琯歌的事更不愿在穿着上多花心思,因此两人的衣袍并不搭。
本是好好的一场庆典,莫名因这衣袍和气氛,生生划下了一道生疏之意。
一道跨越半生的生疏之意。
在回忆里横行的叶夙心想,那应该是他那一辈子离箫初琛最近但也最远的时刻了……
叶夙苦笑一声,他自是知道叶琯歌的死跟箫初琛无关,不能怪他,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可那时候只有他了啊……
那时候他只有他了……
他唯一的亲人离去,他满腔恨意,那浓烈的感情,在大战之后无处发泄,他只有箫初琛了。
而且,无可否认,叶琯歌的死和箫初琛有很大关系。
叶夙自嘲般想到,有时候人啊,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以求安慰。
叶夙闭眸,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
叶夙还欲继续想下去,耳边炸响:
“仙尊若是笑够了,还请离开此处,留我师尊这轮回路的安宁。”
“师尊当真是瞎了眼,喜欢如此无心之人……”夏侯霏月两句,把他骂醒。
叶夙猛的睁眼,神色复杂:夏侯霏月说箫初琛心系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箫初琛,箫晚,我该怎么才能看透你?
可琯琯现下对你的态度,我着实是琢磨不透……
叶夙心生郁闷,干脆抽出手坐起身,也惊醒了箫初琛:“叶……叶夙?”
叶夙回头看着他,很淡定:“许是昨夜喝多了便睡在这了,抱歉,我这便打算离开了。”
箫初琛沉默半晌,又回忆了一遍昨天晚上的事,对下床正整理衣装的叶夙开口:“无事。”
缓了缓,这才慢慢坐了起来,箫初琛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们两人……”
叶夙心间一颤,听着他的下半句——
“何时酒量这么差了吗?”
叶夙松了口气,挑眉想了一下:“许是安神香的缘故?”
若是因为安神香,那就更不对了——
安神香助眠并不催眠,昨晚不过半坛酒,他怎么可能就睡了过去?
这安神香,疑点很大啊。
叶夙立马出去查看,箫初琛下床,查看香炉,看那灰烬是否有异处。
很快叶夙回来了:“琯琯和少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