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对祝游方的“执念”有多好奇，他更好奇的，是这个人本身，以及对方对自己而言的特殊——刚刚在厨房里，他又一次确定了，与对方发生触碰时，那清晰的、并非幻觉的暖热触觉。

被祝游方紧紧攥住手腕的时候，秦砚甚至感受到了那片皮肤上，因用力过度而生出的些微疼痛。

而这样真切的感受，哪怕是之前在副本当中初次遇见的，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自己同类的张静娴，都没有办法带给自己的。

——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一样，是这个特殊的“游戏”的玩家？

还是因为这个莫名说出了自己会是对方“未来的亲亲老婆”的家伙，对自己来说，本身就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

亦或是其他的、他暂且还不了解，无从进行预设与猜测的缘由。

秦砚对上祝游方有些愣神地看过来的视线，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

“倒也不是不能说，”把最后一个瓷碗放到一旁摆好，祝游方擦干手上残余的水渍，转过身来看向秦砚，“只是……”他略微顿了顿，似乎才想好合适的说辞，“我也不知道。”

秦砚：……

“你有没有发现，”看着面前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的人，秦砚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在踏进这栋房子以来，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知道’？”

甚至可以说，几乎所有和秦砚相关的问题，这个家伙的回答，都是变着花样的“不知道”——而现在，这个“不知道”的范围，似乎扩散到了其他更大的方向。

祝游方：……

虽然很想，但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纠结了好一会儿，祝游方还是只能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尽管算不上一帆风顺，却也没有那种真的算得上大风大浪的波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成就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追求——祝游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拉进游戏里。

甚至就连自己通过新手关卡时，那“符合自身期望的技能”，都是到目前为止最没用的、在碰上秦砚之前，连“朋友”这种词汇都没出现过的古怪提示。

——简直就跟专门为这个人定制的一样。

莫名的念头，在脑海当中一闪即逝，没能引起祝游方太多的关注。他看向面前对自己的话，不置可否的人，终于想起了自己在离开副本之前，那陡然冒出的念头。

“下次副本，”祝游方忽然开口，“要不要一起？”

秦砚眨了眨眼睛，总算是记起了对方赠予的某件东西的存在。

“就是为了这件事，”他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徽章晃了晃，眼中浮现出笑意，“你才给了我这个？”

——这也确实证明了，在那之前，这个人确实不知道自己的任务奖励是什么。

见祝游方点了点头，秦砚沉吟片刻，却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我考虑考虑。”

他对这个游戏的了解还太少，对祝游方的了解亦然。秦砚没有办法确定，身边一直跟着这么个人，会不会影响自己对某些事情的探究。

祝游方见状，也没有多问什么，轻轻地点了下头，伸手把身上脱下的围裙挂到一旁：“那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不多留一会儿？”着实被祝游方的这个反应给弄得有点惊讶，秦砚下意识脱口而出。

祝游方闻言不由地一愣：“留下来干嘛？”

秦砚：……

问得很好，下次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