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这句话,却是显然有些超出祝游方的预料了。他张了张口,正要说点什么,却被秦砚给抢先了。
“所以,”这个用完了自己的晚餐的人,看了看祝游方已经空了的饭碗,以及桌上几叠所剩无几的腌菜,维持着清浅的笑容,发出友善的询问,“你会洗碗吗?”
祝游方:……
祝游方:“……会。”
于是,几分钟之后,围上了不久之前,还穿在秦砚身上的围裙的祝游方,就站在了厨房里的洗碗池前,戴上手套认命地开始干起了这项,本不应该由来访的客人干的活。
“这套别墅的设计和装修都比较早了,没有留下装洗碗机的空间,”而某位刚刚才用冰箱里的腌菜,招待了客人的主人,则微笑着斜倚在门边,看着另一个人忙活,“而且就我一个人的碗筷,手洗起来反而还更方便一点。”
尤其是在很多时候,他只会在家里吃一餐的情况下。
“你一个人?”倒是没怎么在意有钱人为什么不装洗碗机这个问题,祝游方注意到的,是秦砚话里的另一件事——如果他找到的信息没错的话,对方的父亲应该是还健在的,甚至就在。两年前,还占着秦氏最大股东的位置。
而按照秦砚的说法,这栋屋子,应该是由他的母亲精心挑选与装修的——按理来说,应该是那位深爱自己妻子的商人,最眷恋的地方。
“嗯,”秦砚点了点头,随口回道,“我爸在养老院。”
并没有进行任何更多的说明。
尽管无论是他还是祝游方,都不可能不知道,以那个人的年纪和身份,都根本没有待在那种地方的必要。
祝游方洗碗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却并未追问,只是把从水里捞出来的碗用毛巾擦干,一一放回一旁的金属架上。
秦砚见状,不由地笑了一下,转而主动说起了其他事:“虽说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但果然,味觉是作为人类无比重要的一部分吧?”
“……这应该就是我被拉入游戏的‘执念’了。”
——即便没到“执念”的程度,对这方面的、连自身都未能察觉到的在意,显然也已经足够成为他被牵连的“引子”。
“那你呢?”秦砚看向祝游方,无比自然地顺着话题往下问,“让你被拉入游戏的‘执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