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天阙不是要找人吗?”王笑波轻攥着马儿缰绳,无奈:“天阙要找的人曾经出现在宿州,天阙当然得去宿州看看啦。”
天阙:“哼。”
王笑波夸张地闻了一下粥点:“真的真的好香好好吃的啊天阙!尝一尝嘛尝一尝!”
“指挥使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天阙。”
最后,天阙还是尝了两口,才恹恹放下筷子。“都忙——”
王笑波看了看,皱了皱眉,也只能叹气。天阙又不吃完饭,但他也没有办法,不能塞进天阙嘴里。只能等天阙自己想开点,心里放松了,自然就有胃口了。
“指挥时要保护圣上,还要与公主她们守住越阳城。指挥使很辛苦的,实在是陪不了天阙去宿州,但天阙别生指挥使气了,等天下安定,指挥使自然有空前往宿州来看天阙,陪天阙了。”
“好不好呀,天阙?”
天阙放下车帘,缩在马车里,心里闷闷的不想开口回答王笑波了。
天阙难道是什么坏孩子吗?天阙很乖,天阙才没有不懂事。
天阙只是想从叙大坏蛋了……
天阙一直都是乖乖听从叙话的好孩子。但从叙为什么一下子就把天阙扔掉了?
天阙眼眶红红。
天阙指尖扣着小桌桌面,指尖粉白。
从叙大坏蛋,天阙要找娘亲,天阙去宿州当然是想和从叙一起的。从叙没有和天阙商量,直接送天阙离开了越阳,离开了从叙身边,从叙是大坏蛋。
一遍一遍心底骂着人,天阙又安静地把自己哄好了。
在公主府时,偶尔就会见不到人。
后来搬到新家,有时候,从叙哥哥也只是在家里匆匆睡个两个时辰,又离开了。
没有关系的。
天阙拍拍自己的肚子,心里轻轻哼着从叙给他唱的歌。拍啊轻轻拍啊,天阙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慢慢睡着了。
从叙哥哥真的很忙啊,每天要上值,每天都要抓坏人,每天都要练武。
很晚很晚才能回家,和天阙吃吃饭,洗洗睡。有些时候,得隔三差五的,一些日子不能回家。
从叙哥哥……有他的苦衷。
——
车马冗冗,顺平帝把皇帝的位置终于扔给了他的儿子。他绝对、绝对不要做亡国之君!
年号更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大照君君臣臣们已经一路南下奔逃,被北夷军队追捕数月。
他们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年号改了。
每一个人都很狼狈。
狼狈的顺平帝与靖和帝逃亡了几个月,北夷围攻越阳的大军再次分散一支主力军,专门来抓他们了。
没多久就被抓住活擒,无数护卫他们的人死去,但他们这些尸位素餐的皇亲国戚与朝廷百官,也同样只有死路与被掳走两条路。
但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自绝而亡,于是被北夷耻笑侮辱着一网打尽,全部带走。男人们被一群抓走,如同被捆绑待宰的猪,女人们待遇要好一些……因为北夷大军已经流露出来他们对她们未来的谋划。
女人们的未来已经是可见的绝望,她们被北夷大军掳走,未来将会是什么下场,只会比这群男人更灾难。
大照男人们没人能在北夷军中护住她们,更不可能在未来的北夷之地为她们挡下灾难。然后这场灾难会成为她们的劫,不敢为国守节殉国的男人会把他们的灾难压在女人身上,一重一重,从此只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谄媚讨好他们的北夷活爹。
但从叙会逼着他们为国守节:“北夷大将言辞不当,陛下不堪受辱自尽啦!”
靖和帝死了,护卫他们的禁军闻言哀兵反攻,进行了激烈的抗击,在此过程中,宗室与百官死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禁军护住了那些无辜的弱女子们带着她们杀出了重围!但非常可惜的是,由于顺平帝太过胆小怯懦,下不去手殉国,又一次被北夷强行抓走了!
这一次,护卫顺平帝的军队已经没有了,所以顺平帝只能绝望地沦为了俘虏。
两个陛下一死一活,宗室朝臣们也惨遭屠戮,听闻这样悲惨消息的越阳城守卫哀绝愤恨,守住越阳的心更坚定了!
与此同时,大照临近州城的军队已经火速赶来,而从叙也带着两个皇帝并一位九皇子都已经死去的消息,带着禁军与青梧卫支援越阳!
是的,两个皇帝与一位九皇子已经死了。
击种鱼缓缓松了口气。
接连三任昏君,大照两次国亡,而她也被赐毒酒身死,隐没过去的仇恨报了。
接下来就是北夷,这个心腹大患——禄安公主的目光放到了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上,她决定这一世,她要让北夷国亡!
“什么?!父皇死了、皇兄也死了?!我的哥哥们我的爹呀!”
假惺惺地在密信到达之时哭泣了几声,击种鱼很快便“振作精神”,化仇恨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