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彼得说。
“是什么?”我问。
“你可以猜猜看,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彼得的手放在身后,坐下来,“在医疗室也很无聊,是吧?”
的确。
开始的两天我断断续续地流鼻血,之后好起来也不能下床,会晕乎乎到想吐,所以我只能待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能用心灵视野看,一看就会头晕,可这并不是我想关就能关上的,它很调皮,不稳定,有时候一闭眼就会发动,心灵视野会延展,甚至穿过墙看到走廊上的人。
我只能尽量少闭眼,或者眨眼的速度快一点,让它发动的速度跟不上我。
今天的状态稍微好一点,彼得过来轮守时,我可以坐起来了。
“一本书?”我猜。
“不是。”
“玩偶?”
“不是。”
“外星人?”
“…不是。”
“……我猜不出来。”我老实的告诉他。
如果不用心灵视野,我猜不出来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但我不想用,用了就没法和我的小狗说话了。
所以我向他认输,小声央求道,“告诉我吧,彼得,求你了。”
虽然撒娇让我有点羞耻,但没办法,为了达到目的我是可以做到的。
做人要能屈能伸,不要太头铁。
他发出闷闷的笑声,让我有点心态微炸,他这样下去会再次上我的记仇本的。
“……”
“好吧,好吧,我不逗你了,”他掏出身后的东西,“你喜欢吗?”
一个彩色的魔方躺在他的手心。
“你喜欢各种颜色,对吗?”
我接过来,有点爱不释手,“我可以打乱它吗?”
“请随意。”他说。
我沉迷于转动魔方,将原本纯色的面扭得乱七八糟,太好玩了,因为你完全无法预料到下一次旋转,九个格子会凑成什么颜色。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彼得。
他安静地坐在一旁,撑着下巴保持安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打扰我玩魔方的兴致。
哦,我还没和他道谢。
“我很喜欢,”我看着他,露出我一贯安静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彼得。”
这个魔方值得我对彼得用尽攒了好几天的笑力值。
它值得。
我转着魔方,问他这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彩虹室的玩具。”我说。
“一个月前,一个离职的研究员忘记带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从清洁人员那里要了过来。”
我评价道,“那它……一定很伤心,被主人遗忘了。”
彼得微笑起来,蓝眼睛注视着我,眼里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绪,“它现在属于你了。”
“你是它的新主人。”
彼得的话说到我隐秘的心思,我确实很想要一件单独属于我的东西。
于是我郑重的告诉他,“我会好好待它的。”
我捧着它,心中充满欢喜。
想给它打上我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