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短暂的放松后,他们怀着一肚子的对斯内普的怀疑和对海格非法饲养火龙的担心离开了小屋,继续和老师布置的一大堆家庭作业作斗争。
然后,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海德薇又给哈利捎来了一张海格的纸条。海格只在上面写了四个字:快出壳了。
注意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后,刚走进礼堂的安流云伸手挠了挠提亚马特的下巴,笑眯眯地问,“你们对火龙感兴趣吗?”
提亚马特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像是在模仿翻白眼的动作,可惜礼堂里不止一个听得懂她说话的人,不然她一定会故意和安流云唱反调:“让你失望了,一点也不。”
“我就知道你们很感兴趣。”安流云打包了几块馅饼,把一白一绿两条蛇放在肩上离开了礼堂。
她注意到马尔福就在离格兰芬多长桌几步远的地方,刻意停下来听哈利他们说话。
给他听去了多少?哈利对马尔福的讨厌溢于言表,德拉科·马尔福在被发现后嘴里发出响亮的啧啧声,傲慢地走开了。
上午的课结束后,城堡里刚刚传出铃声,哈利他们三个就扔下小铲子,匆匆跑过场地,朝禁林的边缘奔去。海格迎接了他们,他满面红光,非常兴奋。
“快要出来了。”他把他们让进小屋。
这可能是很多巫师一辈子都看不见的景象——那只坚硬的蛋躺在桌上,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动着,传出一种很好玩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哈利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新生命的诞生过程,他放轻呼吸,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吓到这条即将出壳的小龙,从罗恩和赫敏的表情来看,他们和他一样紧张。海格肯定也和他们一样是第一次亲眼见证火龙的诞生,即使他照顾过那么多神奇动物。
他们都不自觉地把椅子挪得更靠近桌子,屏住呼吸,密切注视着。
终于,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蛋裂开了,那条裂缝被撕得更大,发出一阵刺耳的擦刮声。裂成两半的蛋壳中冒出一个乌黑的脑袋,努力把身体从蛋壳里扯出来后,小火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着。
它其实并不漂亮;哈利觉得它的样子就像一把皱巴巴的黑伞。它多刺的翅膀与它瘦瘦的乌黑身体比起来,显得特别的大。它还有一只长长的大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脑袋上长着角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突起。
它打了个喷嚏,鼻子里喷出几点火星。
对于这条小火龙的降生,海格显然很激动,这种激动差点冲昏了他的脑袋,使他没有及时注意到窗外那个透过窗帘缝偷看的脑袋。
“怎么回事?”
“有人刚才透过窗帘缝偷看——是个男孩——正往学校里跑。”
哈利一下子蹿到门边,向外望去。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绝不会认错。
马尔福看见了小火龙。他肯定会借此使坏的。
哈利非常确定这一点,就像确定斯内普一定会刁难格兰芬多那样。
他想去把他抓回来,可是隔着这么长的距离,他们已经不可能追上马尔福了——除非他能立刻骑上飞天扫帚,况且,就算追上了马尔福,他们能做什么呢?难道能痛殴他一顿威胁他保守秘密吗?那马尔福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直接暴露小火龙的存在。而且他们也做不出这种事。
哈利只能焦急地看着马尔福越跑越远,像是随时怀揣着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可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马尔福忽然停了下来,他好像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那是个并不高大的女孩,马尔福在即将撞到对方的时候停下了——能够担任找球手的哈利眼神很好,他一下子认出那是安,也是斯内普的“内应”。
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她也发现了小火龙的存在?或者斯内普发现了小火龙的存在,想借此威胁海格告诉他通过三头犬的办法?
哈利想提醒海格快把小火龙藏起来,但海格在听到安的名字后神色如常,甚至还有点兴奋地表示想让她也看看小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