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阿公的说法,安流云认为自己应该属于意外觉醒的那一类,至于她的炁,可能是从母亲那里继承的,也可能是因为记忆意外复苏觉醒了炁。
尽管几乎翻遍了各大门派的古籍,阿公和其他派系的老前辈也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读到这里,安流云心里那个疑问又冒出来了:阿公是怎么做到和各地修士势力都有联系的?她身体里那些为了压制诅咒种下的蛊虫就来自苗疆。
不,更像是各地修士都认识阿公似的,尤其是龙虎山,她记得阿公姓林不姓张啊。
难道是因为现在灵气衰竭、修士数量太少不得不抱团取暖吗?她暂时压下疑惑,继续看信。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炁的修炼也有不同阶段,在最初阶段,修士们会像婴儿因本能啼哭一样本能地使用炁,中级阶段是有意识地蕴养锻炼炁后输出,最高阶段则是炁随心动、随心所欲。
在不同阶段之间,有前辈画出了不甚清楚但确实存在的天堑。
像是提前预知了她的想法,阿公在讲解完炁的修炼阶段后解答了她的疑惑——划出天堑的人就是老天师。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老天师是最接近大道的人,由他来规定标准也理所应当。
她福至心灵——懂了,老天师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他通过实践定义了真知。
阿公在信中说,这个标准是近七十年前确定的,最初有很多奇人异士不认同,后来他们在见识过老天师——那时还是龙虎山某不知名大弟子的炁后,立刻心悦诚服,这几十年间也有不少后辈试图挑战这道标准,但他们也很快适应了天堑的存在。
为了方便后辈们切磋和交流,天师府每五年举行一次类似武林大会的研讨会,名为“越天堑”,胜出者才有资格挑战天堑的划定。他所经历的几届研讨会都非常精彩,大家和气地商量修士们的未来,现场一片其乐融融。
安流云点点头,懂了,老天师的规矩就是规矩。
她之前用魔眼看见过老天师的炁,但她完全没想过她接触到的可能是炁的本质——毕竟老天师看起来就是一个近距离灼烧着的太阳,她当然无法看清太阳表面的纹路。
阿公只教她如何修炼和使用法器,她却凭本能将炁化用其中,直到现在她对炁有了深刻认知才算有所进步,目前她只能御剑在低空缓慢飞行,只有在有求必应屋那种奇妙的地方她才能轻松地驾驭飞剑。
阿公理直气壮地表示隐瞒炁的存在是为了让安流云自己悟,自己领悟可比他提点来得深刻,有些人终其一生无法理解“炁”,便只能止步于见道如井中观明月的地步——从这一点来说,这么做的确实没错。
为了让她消气,阿公在伦敦的麻瓜街区买了一栋公寓送给她。
虽然阿公在信里提醒她戒骄戒躁,但安流云知道他一定得意极了——他肯定又要去跟那几个老前辈炫耀说些“哎呀我那个徒孙一不小心就悟到了炁的存在以后可怎么办啊”之类的话——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还好。
阿公只在信末留下一句“慢慢悟去吧”作为结束,随信寄来了摞成小山的古籍。
任重而道远啊……安流云眼珠微微转动,注意到哈利他们正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图书馆,就在刚才,他们和海格窃窃私语的时候,罗恩偷偷瞄了她好几眼,像是怕她听见什么机密。
海格的小屋里热得令人窒息。尽管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晴天,壁炉里还燃着熊熊的旺火。海格给他们沏了茶,还端来了白鼬三明治,他们婉言谢绝了。
海格骄傲地挺起胸膛接受赫敏的夸奖:“我们想知道,除了你以外,邓布利多还相信谁能够帮助他呢?”
只是告诉他们有谁参与了那些机关的设计而已,难道他们这些未成年小巫师还能轻易通过那些邓布利多亲自参与设计的复杂机关吗?
想到这里,海格放心地说,“好吧,对你们说说也无妨——让我想想——邓布利多从我这里借去了路威——然后请另外几个老师施了魔法……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麦格教授——”他扳着手指数着,“奇洛教授——当然啦,邓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还忘记了一个人。哦,对了,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是啊——难道你们还在怀疑他,嗯?瞧,斯内普也帮着一块儿保护魔法石了,他不会去偷它的。”
尽管海格再三保证斯内普不会偷魔法石,哈利也坚决不相信斯内普会好心守护魔法石而忍得住不去偷走它——就像他无法忍住不在斯内普的课堂上反胃一样。而且,就连海格这样坦率到藏不住话的人都无法说斯内普是个正直的好人!他的怀疑就更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