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时下了一场大雨,那正是花鹤几人到军营的第七日,这几日因什厘悠与生念诺的缘由两国军队倒是和平,与传闻中那针锋相对的气势完全不同,陆由尧还化为姑娘的模样跟着生念诺去了忆月国的军营走了一圈。
兴许是都不是人族的缘由,亦或者是因陆由尧是孩童,生念诺倒是挺喜欢陆由尧的,对于陆由尧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程度。
而这几日花鹤与陆由尧他们则是暂住军营,大将军对盛寒倒是尊敬,特地安排了两顶帐篷,盛寒一个人就一顶,而生念诺她们二人则是弹了琴就消失,第二日又会出现在湖上。
大雨的来临也带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身着与雨水一般颜色罗裙的姑娘,姑娘生得一张娃娃脸,一双玫红色的丹凤眼,在雨中仿佛永不灭的火焰。
姑娘突然的到访让整个军营的人都乱了阵脚,哪怕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也对此无法,虽说忆月国的将士也是女子,但却与如今这姑娘给人的感觉不同,这姑娘反而像是与生念诺与什厘悠一路的人,并非是与他们敌对的忆月国将士之一。
姑娘只是在军营外站了片刻便抬步离去,并未踏入军营半步,似是在寻找着谁。
“不是我说,怎么感觉有点冷?立秋都这样吗?”忆月国中,谢免撑着油纸伞走在宽广的平原上,沾染上雨水的小草将他的衣角与裤脚浸湿。
“立秋自然是渐冷时,但你……为何离这般远?”重睛站在佘岁的肩上,看向离佘岁足足有十几个人距离的谢免,谢免不是巴不得与佘岁负距离吗?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佘岁,重睛向来都是佘岁愿意说便说,只要不明显,重睛都不会过多过问,但若是有人敢对不起佘岁,那他自然不会放过。
重睛这话刚落,谢免便自觉的往一旁又走了几步,风轻云淡道:“前辈说笑了,下雨撑伞若是离得太近雨水容易湿衣。不过想不到佘兄一个法修竟然还需要打伞。”
佘岁撑着一把菉竹色的油纸伞,斗篷的帽子被他放下,墨发也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扎好,发带因他的动作而摇晃,时不时的与蓝色的发尾融为一体。
佘岁并且理会谢免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着。
谢免却完全没受挫的自觉,继续开口:“我还以为像佘兄这样的法修都是直接给自己来一个屏障,哦不,修仙者若是像佘兄这般厉害都直接瞬闪到目的地,而不是如同佘兄这般残暴天物撑着伞到处走。”
“你小子受什么刺激了?”重睛本以为谢免只是单纯的不想,如今这话一听怎么都感觉是谢免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
“刺激倒是没有,只不过我们去军营做什么?帮忙攻打满纯国?”若是忆月国攻打满纯国成功,那汝漠不就成了第二个初阳?
而且他还记得修仙者是不可参与山下的事情,就上官萤那事他都不想过多参与,但奈何有梦灵作祟,不过如今梦灵也被他给了乐正浮,后续他倒是不必担忧。
只不过他察觉不到灵力,因此也无法得知在接触上官萤时上官萤身上是否有帝王之气,而这所谓的帝王之气也能阻止修仙者的插手,因此有什么东西躲进了皇宫都很麻烦,而修仙者一旦对身带帝王之气的人出手,无论是故意还是失手只会自食其果……
等等,当时年年……
想到此处,谢免才回想起当时的佘岁出了手。
就在谢免别扭着要不要问佘岁,又该如何开口问佘岁时,佘岁先他一步开了口:“古缘不是上官萤,她没有帝王之气,而且那时候上官萤已失了帝王之气,哪怕古缘日日受到上官萤身上的帝王之气保护,但当上官萤失了帝王之气的那一刻古缘身上的气息也会随之消散。”
“所以,你当真无事?”那古缘的话便能说得通。
古缘说佘岁从进初阳时就在找她,而直到那时候才寻到完全是因为古缘身在皇宫,而上官萤也在皇宫,因帝王之气之由佘岁才未进皇宫,如此想来他当时也的确未在皇宫见到过佘岁与重睛,嗯……除了那次以外。
佘岁轻应了一声。
不得不说谢免的听力还是极好的,哪怕离这般的远,还下着雨他都能听清佘岁的声音,并做出回复:“没事便行,山下的国运修仙者皆不能干涉,这次前往军营你别动手。”
怕就怕在佘岁会看不惯就直接动手,不知为何一想到佘岁的拳头,谢免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仿佛那一拳真的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但他也没同佘岁打过,只有佘岁一直很想扇他巴掌。
他下次一定要让花鹤站在刚要醒的佘岁跟前,佘岁倘若真的打了他便认为是佘岁真的看错了,若是没打他倒要好好的……离远点。
“说起来你这几日都未再眠,是那两日睡好了?”佘岁自从那次睡了两日醒来后都未曾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