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谢免深感不解,但从陆由尧的解释中他倒是明白了。
陆由尧说,因为鸟族的孩子不一定能活到长大,认不认字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能活一日是一日,其他的皆是身外之物。
这事情谢免倒是理解,毕竟他曾经也是这样,若不是成功成为了师尊的弟子,他怕是至今都不会认字,不修仙他也活不了这么久。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是修仙者?是那种能上天入地,哪都能去的那种?”陆由尧对修仙者的认识不多,这些还都是他从其他鸟族的口中听来的。
每年都会有修仙者在鸟族旁边的那个秘境中打打杀杀,他们也偷偷去瞧过几次,有的出来是受了很重的伤,有的却是完好无损。
倒腾着面前火堆的谢免在听到陆由尧这话后,将木棍收回,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地面:“你这传闻又是从何处听来的?修仙者可不是人人都是仙尊,就跟你们鸟族一样,有的人就能够上天入地,有的人连飞起来都难。”
陆由尧似懂非懂的点头,目光落在谢免的身上。
如今夜色已经落下,他们只好在林间歇脚,等到明日清晨再继续赶路,燃火的木头都是谢免方才捡回来的,花鹤则去找吃的了。
一路上,花鹤和他的话最多的,谢免几乎不怎么开口,只是有时候在听到他们说一些事情时,会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陆由尧倒是对这两人没有什么兴趣,但谢免对于有些事情的态度让他好奇,谢免自称是要去拜师的人,但对于如今的修仙界言语间却总是给他一种了如指掌的感觉,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才步入修仙界的人啊,反而像是待了许久的。
“陆小公子怎么一副苦恼的模样?可是想到什么让你不解之事了?”谢免察觉到陆由尧看过来的目光,悄悄的看过去,却见陆由尧眉头紧皱,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
“啊?你不用这样叫我,叫我陆由尧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可以叫我小陆,你这样叫我我听着怪别扭的。”从小到大还没什么人这么叫过他,更多人是对他直呼其名的。
谢免点了点头:“也好,太过于礼数也属实麻烦。”
他从来不懂为什么修仙界只是修仙,为何也会如同山下的人有那么多的礼数,些许是这样才会让那些仙尊觉得自己的不同?可是同为修仙者又能不同到何处去?
谢免与陆由尧能说的不多,但也不至于两个人呆着时会出现冷场的尴尬,就在他们聊到薄霁的至云仙门时……
砰——
一抹红色的东西从两人中间冲过,直接将那才生起不久的火堆撞没了,还卷起一阵烟尘惹得两人连连咳嗽。
“咳咳咳,什么东西咳咳咳……”谢免用衣袖捂着嘴,另一只手不停的挥动,企图让烟尘尽快的散去。
突然间一阵阵微风吹过,将烟尘吹走,让谢免也恢复了眼前的光明。
谢免刚将手放下就听见陆由尧开口了:“是一只魔物,死了。”
谢免闻言看过去,月光稀疏,而陆由尧身后的双翼展开,手中也不知合适搓了一团火焰,此时他正在借用火焰蹲在地上看着树下一团黑色的东西。
谢免走过去,走近时他才看见了魔物的正脸,是一只长得有些像狼,但又多了六只眼睛的魔物,魔物的面上很多血,脚已经没了一只,血液还在不停的滴落在地面。
陆由尧还不怕死的用手戳了戳魔物,见魔物真的没动静了后,起身用脚踩了几下。
“你这是做什么?”见陆由尧这番作为,谢免怀疑陆由尧是不是和这魔物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仇恨。
陆由尧将身后的双翼收回,有些咬牙切齿道:“在我逃……不对,在我进论芜后就遇见过不少的魔物,它们见我就打,我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它们弄出来的!”
要不是这些魔物,他还不一定会变得这般狼狈。
谢免眉头微皱,淡声道:“魔族本就居于初阳与论芜之间,会遇见也是常事。但像你说的这般还当真悬,毕竟魔族曾承诺过不会随意伤害其他族群之人,再加上论芜还有……”
“谢兄,陆小兄弟你们没事吧?”花鹤抱着一些野果急匆匆的跑到谢免他们的身前,脸上满是焦急。
谢免转过身,却见花鹤的身后正缓缓地跟着一些举着火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