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死不了,他们是?”陆由尧自然也注意到了花鹤所带回来的人,但他似乎对不认识的人极其警惕,此时说出的话都是含着冷意与试探。
花鹤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走来的几人,言道:“他们是在论芜各处百戏的满康的弟子,方才他们在追一只魔物,不过看起来好像不用追了。”
说完,花鹤还默默的看了眼躺在树下已经失去生气的魔物。
半个时辰后,谢免三人便跟着满康的弟子来到了林子的另一边,另一边的林子到没有他们方才所在之地的清冷,反而有着近十来个人,一人一个帐篷。
篝火在林子中的空地被点燃,足以将大部分的区域照亮,倒是方便了谢免这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会灵力的人了。
这队伍里的领头人是一位面容硬朗的男子,他给谢免他们三人分配了一个帐篷,还是现搭的,虽说只是他们挥一挥手的事情,但谢免对此还是很感激。
兴许是今夜的事情发生的过多,谢免几乎是沾被便睡,虽然识海中有着意识,但这身子着实累了,他也没法。
翌日清晨,谢免早早便悠悠转醒,见花鹤与陆由尧睡得横七竖八的模样,拿着外裳走出了斗篷。
晨曦已经微露,将整个大地照亮,空气中还带着微微的冷意,篝火早已被人扑灭,如今只能看见一些被烧成木炭的东西。
“想不到谢公子醒的如此之早。”谢免刚走出斗篷,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一道温软的声音。
谢免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满康枫色弟子服的姑娘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站在篝火旁。
这姑娘他昨夜见过,是同这队伍的领头人一同的,那领头人还挺听她话的,应当是那人的师姐什么的,他记得这姑娘好像叫……
乐正霁。
五门三家中的三家都是以姓氏为区分的世家,满康的姓氏便是“乐正”,因此满康的所有弟子都是这一个姓,哪怕之前不是,入了满康之后那也得改成这个。
“也不是最早的,霁姑娘醒的比我还早。”谢免的目光落在了乐正霁手中的竹篮上。
竹篮并未被乐正霁遮挡,他一眼便能看清篮子里放着不少的野果,但修仙者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因此谢免有些不解。
见谢免面露不解之色,乐正霁走到谢免的身前,将手中的竹篮塞进了谢免的手中,笑道:“这是给谢公子你们摘来的,我们都是修仙者,而且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食,但你们还是需要的。”
谢免接过竹篮:“霁姑娘你们打算带着我们一同走已是我们的幸事,如今霁姑娘你又起这般早为我们摘吃食,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报答姑娘你……”
“谢公子不必谈报答二字,这些只不过是举手投足的小事,都是我等身为满康弟子应当做的,家主时常教导弟子们要见义勇为。”乐正霁后退半步,正了正身。
“满康家主还当真心善,想必门主为人处事也极为温和有理。”他如果记得不错,满康如今的家主应当还是那位,并没有换人吧?
乐正霁微愣,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但还是很快便恢复了,但对于谢免的话却只是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的离开了。
见乐正霁这个反应,谢免更加肯定了她口中的满康家主,与他所知晓的满康家主是同一个人,毕竟这位家主可与温和沾不上一点边的。
若是说起温和,满康还当真有一位他认识的人与之相符,但是他还在至云仙门时就听闻那人闭关去了,如今应当还没有出来。
谢免将竹篮放进了帐篷,自己则寻了一个河边打算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好在乐正霁他们所找的地方离河边并不远,并不需要他早很久才能找到。
“真冷啊。”谢免蹲在河边,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这才第一遍就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碜,但也许他还该庆幸如今不是冬日。
为了让这折磨早点结束,谢免随意的泼了两三下就结束了洗脸,洗完后他还用衣袖擦了擦。
“你这脸洗了跟没洗有什么区别?”谢免刚擦完脸,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免看过去,只见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佘岁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方才说话的正是落在佘岁左肩的重睛。
“年年兄!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谢免缓缓地起身,随意的将自己手上的水擦在了衣裳上。
佘岁抬步走到谢免身前,将谢免的手抓住,从怀中摸出一张水色手帕,为谢免擦拭着指间所残留的余水。
谢免的手被河水冻的通红,整个手都是冷冰冰的,但如今或许是被佘岁所握住的原因,手的温度回的比平日里快上许多,甚至有些还漫上了他的耳尖。
一时间向来巧舌如簧的谢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是说什么都不对,在佘岁的身前他总是找不到方式,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免的身子有些僵,整个人都不敢动,直到佘岁牵起他两只手他才稍微有了动的痕迹,而他的目光则是一只顺着佘岁的手而动,一瞬也未曾移开。
“这样会舒服许多,感觉如何?”佘岁弄完后,便将手帕收进了衣袖,也放开了谢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