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这句就没得说了是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它都不知道从谢免这种自称正义的人口中听了多少次了。
谢免一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于此相同的话很多,说任何一个都一样,你既然不喜欢那我就换一个。”
他一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只不过是看的话本中都是这么说的,再加上老头子之前也总是拿这句话在他耳边叨叨,而如今这话是因为老头子总是罚他的时候就让他抄整本书……
梦灵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这些人族的修仙者总是说着正义,但却干着小人的事,真是让人作恶,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啊?!”
“年年兄不会。”不过,他基本连话都不怎么说来着。
“你倒是对他好,连古缘的致命一击都是你下的手。”梦灵自然是看见了当时的场景,它亲眼看见谢免将插在古缘心口处的树枝直接按穿了她的身子,随后又拔了出来,而这个举动则导致了古缘的死。
谢免不语,从枕边的衣裳中摸出一个空的小瓷瓶,用匕首挑起梦灵就放了进去,将瓶子塞住后,瓶身突然冒出几张符纸,将整个瓶子都紧紧的缠住。
符纸上用朱砂所写的符咒亮了片刻后,便暗了下去,看着瓷瓶,谢免自言自语道:“我不动手的话,总不可能让他动手吧。”
将瓷瓶塞进了衣裳后,谢免觉得有些口渴,便赤脚下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仰头一饮而尽。
被子被放在桌面上时,他才发现桌面上有另一杯还没有饮尽的水,而就在方才佘岁所坐方向的桌面上还有画有什么东西。
“这是?”谢免走到方才佘岁坐的方向,低头看着桌面上的东西。
褐色的木桌面上正有一幅用杯中的水所画的梦灵,而这梦灵的长相好巧不巧的与方才谢免关进瓶子里的梦灵长得一模一样,亦或者说就是它。
看着桌面上的这幅画像,谢免想起方才佘岁在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心中突然有了个不好的念头。
会不会佘岁一开始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这猜测并不是他空穴来风,古缘说自从佘岁到初阳时,佘岁就自己在找她,那是因为佘岁知晓杀人的是古缘。
那佘岁将梦灵放在他身上时,会不会也是因为知晓梦灵根本害不了他,但梦灵却会让他被牵扯进来,因此佘岁便不必担忧梦灵会逃跑一事?
可是,佘岁又是怎么知晓是梦灵在暗处使坏呢?知道古缘是因为妖气,那梦灵呢?梦灵总是在梦中使坏,他也不可能去到所有人的梦中一探究竟吧?
“或许是我多虑了,若是岙谷真有这般厉害的小辈,不可能没有传闻。”平日里就连他喜不喜欢吃什么都会在修仙界传来传去的,修仙界又怎会不传这种重要的大事?
而且,席今朝还是他的挚友来着,每次来至云仙门,席今朝都会向他说岙谷那些新的弟子怎么怎么样的,若佘岁当真有这般神通,席今朝早就同他说了,还用等到他自己发现?
就连花鹤,他都有听席今朝说过几次,但只不过没说过名字罢了,如今把席今朝口中的新师侄的一切往花鹤身上一放,简直完美重合。
谢免抓了抓额前的碎发,重新回到榻上,将衣裳穿好:“这事还是等年年兄醒来试探试探再说。”
虽说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但他也不可能不去试探,若是因为不试探而错失良机了怎么办?
他与佘岁只不过几面之缘,根本不熟,他可无法确定佘岁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如今知也只知表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