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免了然的点头,缓缓地起身,重新走回了矮榻。
走到一半,谢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眸:“若是我办成了这事,陛下可有什么奖赏给我呢?”
上官萤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千万两黄金白银,数不清的金银首饰,再加上皇城南方的一座府邸,百名丫鬟小厮,可够了?”
“的确够了。”谢免垂眸,“不过,我一个四海为家的人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不妨陛下将这些换做粮食、布料,给那些离皇城极远的初阳百姓如何?”
上官萤一笑:“朕若是记得不错,你在觅春院留下有大部分原因是钱财,如今又怎么发了善心布施给那些与你无关的百姓了?”
“在觅春院所得的钱财是我凭本事得的,这个虽也是我的本事,但却更适合于救济百姓。”
…………
清晨,细雨突如其来的造访将几人的衣裳淋湿,逼的他们只能暂避于一旁的小木亭之中。
“这雨来得也太奇怪了,方才还青天白日,烈日当头的,况且昨日雨就已经下过了,怎么今日还下?”花鹤看着外面的雨势逐渐的增大,伸手将衣上的拂去,但却怎么也拂不平心中这因为细雨而泛起的烦躁之意。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要缓一会儿罢了。”佘岁伸手,花鹤他们身上的水珠突然活了过来,一蹦一跳的往佘岁的那边走。
将身上染上的雨水收尽后,佘岁便将雨水丢出了木亭。
见到此景,浅儿不由得投去一个惊艳的目光,这还是她初次亲眼见到有人用灵力。
沈梓见此,伸手拍了拍浅儿,让她目光收敛点,又对佘岁道:“这次便麻烦仙君了,若是两位仙君有什么需求只需说一声便是。”
花鹤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也不是……”
“听花师弟说,丞相原是打算给师弟三万两黄金为这次帮忙查案的赏金。”佘岁出声打断了花鹤的话,笑问着。
沈梓点头。
佘岁眼眸中倒映着沈梓端庄的面容,一字一句道:“那不妨丞相将这三万两黄金换成柴米油盐,将其布施给初阳一些地方饱受饥荒的平民百姓,亦或者将一些钱财给因此事而死去的百姓家人。我相信丞相对于此事应当比我还要了解。”
沈梓的名声在民间可是极好,比那女帝都要好上千倍万倍,好在女帝一心贪欢,并不会在乎民间的传闻,否则沈梓这位置难保。
闻言,沈梓一笑:“木栖定不负仙君所望。”
这案子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那时候也就是失踪了几名男子,起初并无人在意,直到立秋时,一名富家公子的马车在街上公然起了火。
将火浇灭后,那名公子却烧为了灰烬,只留下一些烧不掉的被大理寺的人收走,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纸也被收走。也正因为这富家公子的事情,这案子才被传入了女帝的耳中,因为这富家公子本是被送去皇宫成为女帝的妃子。
女帝派大理寺的查了,却在暮冬时就草草结案,理由却只是天气燥热才起的火。对于那些消失的人却只字不提,甚至都不知都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结案之后,仍然有人失踪,或在家中死去,但大理寺却不为所动。
沈梓向上官萤上了许多奏折,但都了无音讯,哪怕她去单独寻上官萤,上官萤也不为所动。
细雨下了整整半个时辰,雨过之后的一切仿佛清晰了不少,草木上都挂着不少雨滴,泥水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地方。
沈梓带着佘岁与花鹤去了一个小村庄,小村庄的其他村民已经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他们走进了一间被烧了大半的木屋中。
兴许是下了雨的缘由,他们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但很快就被木炭的味道掩去。
“这屋中之人是昨日被杀,当时整个木屋都着了火,等村民将火浇灭后,里面的人已经同屋子的木材一同化为灰烬。”
沈梓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件还未被完全烧毁的布衣,但却被倒塌的房顶压住,她也试过让人将这布衣带走,但奈何房梁太重。
“之前可也有不少这种案子?会不会是其他族类所做?”花鹤对于这种情况,更倾向于其他族群做的,毕竟有些族可是需要靠其他族族人的生命修炼的。
浅儿不解的蹙眉,言道:“并不是,在大人接手了这案子后,便怀疑过是其他族人所做,但这件事情也有其他族的族人受害,并不是特地针对的人族。”
佘岁看了眼房子,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围着房子走了一圈,最终停于一个木桶的前,弯腰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