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带着火星的灰烬从谢免的眼前飘过,他越往上这灰烬越多,与上次的情况一样。
谢免上了五楼,刚上去,他便看见一间厢房中燃起了大火,而大火里面还有两个人在拼命的敲打着房门,想从房中逃出。
谢免快步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被火焰所包裹的两人向谢免扑来,但却全部扑了空,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谢免蹲下身,伸手去碰他们,但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甚至连火的温度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见此,谢免起身走进了燃火的厢房,就在他踏入厢房的那一刻,火焰全部消失,就连房外叫喊着救命的声音也没了。
谢免快步走到油灯前,将油灯点亮,拿着油灯走到床榻所在的地方。
掀开床帘,只见床榻上那原本应该躺着的人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被焚烧之后的灰烬,而灰烬旁还留存着一半未被烧完的纸钱。
谢免拿着油灯的手紧了几分,抬步走向另一个床榻,而另一个床榻的景象也是这般。
“结界还是障眼法?”谢免伸手将那未烧完的纸钱拾起。
在火光的映射下,他看见这纸钱的一角画着一朵妃色的小花,但也因为火光的昏黄,让他无法分别这小花究竟是什么花。
谢免将纸钱塞进怀里,转身离开了厢房。
不到半个时辰,谢免就带着梦灵再次返回了此地,他伸手指了指厢房,问道:“你可有感觉到灵力的波动?”
梦灵的目光在厢房中流转,最终落在了满是灰烬的床榻上面:“没有,但这之前有人。”
“是什么人?凡人,还是有灵力的人?亦或者其他族群之人?”如今谢免没有任何的灵力,也无法甄别有灵力的地方,唯一所能寄托的便是这梦灵了。
“凡人,还有精怪一族的精族人。”梦灵肯定的开口。
谢免蹙眉。
精怪一族是六族之一,而其中的精族的人更是八荒中随处可见,但凡是植物有了灵,它们便都能被称之为精族的人。
只不过,精族的存在他也只在那些人的口中听到过,还从未真正的见过任何精族的人,哪怕是精族的那位王也没见过。
谢免又道:“能看出是哪一个小族吗?”
梦灵摇了摇头:“不行,我法力低微,能凭留存的灵力看出是精族之人也是因为曾经到访过精族人的梦境,但分别出是精族的哪一个小族实在困难。”
“嗯,辛苦你了。”谢免又再次将目光落在满是灰烬的床榻上。
遇见其他族群或有灵力之人作怪,果然还是不能少了灵力,否则寸步难行。
此事之后,谢免便未再入睡,而是坐在客栈的房顶吹夜风,等到公鸡打鸣才回了厢房。
昨夜那事并未引起任何风波,谢免数了数他们一行人的人数,却发现少了两个,问起老鸨时,老鸨却不以为然嘴里嘟囔着兴许是借着落脚的机会跑了。
后来的几日,谢免对于队伍的人数也多了几分注意,每一次在客栈中落了脚,队伍中都会少上一两个人。
但他每次问起其他的人,他们却说并无任何问题,仿佛一开始就是谢免记错了一般。
“哥哥这几日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忧愁?”一位身着桃色衣袍的少年,在中途歇脚时,走到站在山崖前的谢免的身旁。
谢免回过神,看向身旁这突然出现用面纱遮脸的少年:“你……才十五十六吧?”
少年眼尾微弯,玫红色的杏眼中盛满了笑意:“是十五,但我可不是最小的,院里面最小的才八岁。不过,哥哥也还没及冠吧?之前也出现过像哥哥这般的情况,但却没厉害到能让觅春院整个院子的人都牵去燕归城。”
“我早已及冠,大概是因为脸比较显小,所以才让你们觉得我还未及冠。不过,你是怎么来觅春院的?”谢免曾经也只是在话本子上看过妓.院中这些相关的一些事情。
少年伸手摸了摸耳尖,带着稚气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苦涩:“我是被娘亲卖进觅春院的,因为男子做不了什么事情,除了嫁人时能得到一些聘礼之外,根本毫无用处。把我卖给父亲还能得到不少的银子用于救济家中,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