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理完羽毛之后,才缓缓开了口,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小小的嘴里冒出:“你是谁?!怎么会从年年的府邸中出来?”
“哈?原来你是会说话的啊?我还真以为你们真没开灵智。”听到翠鸟的话,谢免不由得笑出了声。
“吾可和它们不一样!不许拿吾与它们这些还没开灵智的废物相提并论!你这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家伙,究竟是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才让年年带你来的岙谷?”翠鸟展翅飞到谢免的眼前,强迫谢免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我可没用什么花言巧语,只说了我来岙谷找人他便答应了,而且我的确是来找人的。不过,他经常带人来岙谷吗?”
谢免回想了一下花鹤那性子,好像……貌似……的确挺好骗的。
翠鸟冷哼一声:“整个岙谷就他出去总喜欢带些东西回来,还容易被骗,上次还是一只鹿,这次就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
谢免伸手拍开翠鸟,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好歹也是至云仙门的门主,如今竟然被如此说道,想当初他最重也就只落得一个废物的称呼,如今怎么就还换成其他的了?
“你跑哪儿去?在年年醒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若是你敢轻举妄动,吾绝不会放过你。”翠鸟追上谢免,逼着他连连回退。
谢免摆手:“我只是找人,前辈不必如此警惕我,况且我已经在房中留了书信,等他醒来看书信便是。如今人还睡着的,我总不可能去把人喊醒吧?”
这么缺德的事情他可做不了,除非有人负责承受代价。
“找人?这岙谷怎么可能有你要找的人?”翠鸟不信。
谢免一时语塞。
他若是记得不错,岙谷捡弟子都是捡的无依无靠,在世间没有任何牵绊的,若是他说来找亲人,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而且,这种说法的确无人会信吧?他也只是误打误撞刚好遇见了花鹤,而花鹤又是这般容易信任他人的人罢了。
谢免:“这……”
“想你这样的人吾见多了!满嘴谎言,无一句话可信,就年年那般单纯的人才会轻而易举的信你了!”翠鸟将谢免逼进府邸。
谢免心中有苦说不出。
他也想说实话啊!但至云仙门的门主变成另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人出现在岙谷,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就算再怎么不要脸,也要为了至云仙门的名誉着想吧?
谢免站定,伸手指了指后面:“我已经进来了,前辈如今可放心了?”
“老实呆着,否则吾揍你!”说完,翠鸟还对他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羽翼。
谢免点头。
“嘁。”翠鸟冷哼一声,打算回到方才的地方。
“前辈,这岙谷的谷主如今可在谷中?”谢免仍然不忘自己的初心。
既然来都来了,不见见席今朝都说不过去。
“你此次来岙谷是来找他的?”一道带着懒散之意的声音从谢免的身后响起。
谢免转过身看去,皎洁的月光轻轻的落在了来人的身上,此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帽子因为他揉眼睛的动作而落下,露出他端正的面容。
微风轻动,吹起了他因为睡觉而凌乱的青丝,将其轻轻的贴在了他的面上,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发尾处带着一抹蓝色。
这谁?
谢免懵了,这不是花鹤的府邸吗?怎么还有其他人?还是说这府邸是几名弟子共用的?可是,他明明只看见一间房中睡了人啊!
“年年,你醒了!”翠鸟飞到此人的身前,为他将贴在脸上的青丝弄下。
听到翠鸟对这人的称呼,谢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是年年?”
佘岁轻笑:“对。”
谢免摸了摸脖子,如今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啊,他本以为这是花鹤的府邸来着,结果是面前这人的,那当时他看见的人岂不是……
“所以,当时我看见的人也是你?那花鹤他……”
“他已经被其他的弟子接走了。那烟雾有毒,不过你如今也不必担心,解药已经给你们服下了。”佘岁伸手揉了揉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谢免心安了不少,见少年是被吵醒,便道:“要不道友你继续回去歇息?方才说话有些大声将你吵醒了。”
佘岁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我近日一直没睡好,你说你这次来是找岙谷谷主的?”
“嗯,不知道友可知晓谷主如今是否在岙谷之中?”说不定他还能向席今朝问问至云仙门的事情。
佘岁神色微顿,随后缓声道:“可是谷主在前日便离开了岙谷,往至云仙门去了,你难道没听同你一路的弟子说起此事?”
还真没有!花鹤甚至不知道他是来找席今朝的,光听说他来找亲戚就心大的把他带来岙谷了。
“那……那谷主大概多久能回来?”去至云仙门应当是因为他死了的这件事情,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佘岁低声笑了,好看的眉眼微弯,谢免一时有些看出神,只听他的声音温若清风一般:“应当只需几日便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