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分为八荒,六大族群分布于八荒的各地。
八荒的中心名为归域,不被算于八荒的名列之中,而归域之中有一个在八荒之中响当当的仙门,仙门中的高岭之花——岙谷。
岙谷是所有仙门中最为古老的一派,仙门也建在山上,但并非与其他仙门那般悬于山的上空,而是直接在山间落了屋。
岙谷在大多修仙者的记忆中都是古板、规矩的代表,在谢免心中也是如此。
而如今,谢免躲在一旁的树后,看着那名叫做花鹤的少年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花鹤在他身前站稳,面色忧愁:“守门的师兄说,若是忘带信物,我们又想进去的话只能由仙尊下命,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开门的。怎么办啊,谢道友如果师叔知道了这件事,我肯定会受罚的……”
“看你这模样,你不会是第一次下山吧?”谢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花鹤不是第一次下山,又怎么可能忘带岙谷的信物的?以至于如今进不去?
花鹤哭丧的脸瞬间变成了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也不是,之前都是和师兄师姐一起的,我自己一个人下山还是第一次哈哈哈……”
听到这话,谢免抱胸的手握了握。
还好花鹤不是他的弟子,否则就花鹤这心大的毛病,早就被他来回惩罚七八百遍了。
“不过,你们岙谷就只有这个地方能进去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路?”谢免手轻抚身旁的树木,往另一边走。
按理说,仙门应该都会有其他的路,怎么可能就一条?就算岙谷再怎么古板也不可能不给自家仙门的弟子出路。
花鹤跟上谢免:“据我所知的确这有这一个进入岙谷的法子,就连书上的记载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或许老祖宗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溜进去才这样的。”
不让其他人溜进去,也不让你们在大敌来临时,有后路跑吗?
不过,但再怎么说岙谷也是古老的仙门,想归想,谢免却并不会讲这话说出。
谢免手轻抚着每一棵树的表面,最终停在了一棵掉着落叶的树前,不解:“不过,如今是春日,又怎会有树落叶?”
说着,谢免便伸手去触碰它,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到来,他的手穿过了树身,随后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找到了。”谢免嘟囔了一句,眉头微皱,对花鹤说,“花兄你说这岙谷从未有过第二条出路是书中所说?”
花鹤点头:“对,不止书中所说,就连仙尊他们都是这般说的,他们都说这岙谷没有第二条出路,这可是从建立起就被岙谷众人皆知之事。”
谢免看了眼眼前的这棵树,听着花鹤的话,他怎么听都感觉岙谷的弟子都被骗得好惨:“那今日我便让你看看第二条进岙谷的路在何处。”
话落,他便按下了那可以陷下去的部分。
手才刚按下去,他就看见一缕青烟从树里面冒了出来:“这是?”
青烟不停的从树里面冒出,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谢免连忙将手收回,伸手去抓身旁的花鹤,但这次他却扑了空。
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身影,就连周身的景色也发生了改变,原本的树木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漆黑,唯有一点点薄弱的光能让他勉强看清自己的周身此时满是泛着绿光的薄雾。
“这里是?”看着这里谢免有些茫然。
但这情况无法让他过多思绪,只能往方才走过来的方向走回去,万一走出去并捡到花鹤了呢?
走着走着,谢免却突然感觉身子有些无力,就连他的思绪也变得混乱了起来,眼睛拼命的想睁开,却无法抵抗住这突如其来的无力感。
“又来……”
谢免无力的倒下,前不久他才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如今又要经历了?他招谁惹谁了?
眼皮又些沉重,谢免也放弃了坚持而是顺从的闭了眼,但就是在闭眼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向他走过来。
是花鹤吧?他这般想着。
应该是花鹤的,毕竟这儿只有他们两个,若是其他人可就不妙了啊……
…………
蝴蝶乘着稀碎的月光轻落于房檐,木窗微开,将那抹月光带进了寂静的房中,房屋中的矮榻被纱帘遮住,但还是能依稀看见矮榻之上躺着一个人,而那人此时处于熟睡的状态中。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窗前,蝴蝶被此人惊得连忙飞走,生怕这家伙一个不爽将祸端落在它的身上。
谢免看了眼房中所睡之人睡得安稳,便转身离开了后院。
他今日一醒来便是在一间卧房之中,而天色也暗了下来,穿上衣裳,他寻寻觅觅了半天才寻到了这卧房,待确定这是花鹤的府中后,才转身离开了府邸。
“这岙谷居然比百年前还要大气,一个弟子都能有一座如此大的府邸。”谢免伸手揉了揉手腕。
他之前也不是没来过岙谷,但当时就算是谷主的弟子也没这待遇,如今几百年过去,弟子的待遇既然已经如此好了吗?
谢免走出府邸,环顾四周后,发现这花鹤的府邸居然立于树林之中,但好在还是能依稀看见不远处的灯火,他便打算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碰碰运气。
走进树林,谢免倒是没看见多少灵物,更多的反而是山下最常见的树木花草,就连那些在林间奔跑的也是一些未开灵智的动物。
“这岙谷倒是与至云仙门不同,身为仙门不应当灵物最多吗?”谢免伸手招来一只红色的小翠鸟,这翠鸟倒是不怕他。
岙谷果真古板。
翠鸟围着谢免的手转了几圈,最终停于他的手掌之上,停下后还理了理自己的羽毛,丝毫不担心下一瞬会遇到什么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