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每天都会在一点前回来的,今天却没有。我手表坏了,姐姐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
“号码你记得吗?”
齐琇点点头。
祝春知按照号码拨过去,可却无人接听。
不行。她心里也有了不好的直觉。
“我去找,你在这儿乖乖待着不要乱跑。”祝春知神色认真地叮嘱。
“我也去,我知道姐姐回家的小路。”
“好。”祝春知听着门外的雨似乎停了。
给齐琇找了只不合脚的拖鞋,将她从床上抱下来。
两个人牵着手沿着路线一路找着,一直走到了镇上烧烤摊,也没见着齐疆的踪迹。
祝春知按照店门口老板留的电话打过去询问,得知齐疆是在一点左右离开的。
得先带着小女孩回家看一趟,家里如果再没有的话就得报警了。
万幸的是拐进那栋二层小楼的门内时,正逢着神色焦急且凄惶的齐疆出门。
“姐!”齐琇从祝春知怀里下来,扑向齐疆。
“嗯。”齐疆平静下来,神色温柔地捋着小女孩的头发,问,“是去找我了吗?”
“我手表坏了,漂亮姐姐给你打电话也没打通,我们去镇上找你也没找到。”
“今天有一桌客人留到很晚,回来晚了对不起啊。”齐疆向她道歉,然后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祝春知面前。
“又麻烦你了。”
祝春知见齐疆的眼神中蓄满了死水,但自己也只是说:“不麻烦。”
小女孩在一旁深深鞠躬,亮声道:“谢谢漂亮姐姐。”
“不客气的。”祝春知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一只粉色拖鞋放到地上,对齐疆说,“她好像跑丢了一只鞋。”
她看到对面女孩受了伤的手背,最终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齐疆摇了摇头。
祝春知对着旁边的小女孩道:“你先回屋,我跟你姐姐有事要说。”
齐琇顺从地点头,抱起一旁在她脚边绕圈的小狗回屋。
“要是被打了被欺负了可以和我说,我陪你一起去报案。”
齐疆依旧摇着头,眼角溢出意味不明的泪来,“真没有。”
“好,那你好好休息。”祝春知轻点了下头,向后退了两步。这种不自救的,她向来也不会去救。
“真的特别谢谢你。”
“客气。”祝春知没更多闲心再与她寒暄,出了院门。
这一夜的睡梦却极不安稳。
一连几日之后,烧烤摊位也再不见那个清冷如水墨的身影。询问过后才知道齐疆辞了职。
祝春知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晚的斜风细雨,齐疆手背的刺伤痕迹和克制忍耐的泪。
无论如何,自己当时该再问问她的,帮帮她的。可为何,变成这样了呢。
后几天祝春知有意无意地从那栋二层小楼门口路过,大门都从内闭着。
终于还是忍不住叩响了齐疆家的门。
过了许久,门才闪开一个缝。
齐疆的眼下泛着几层黑,不言不语就这样等待着祝春知说话。
“我能进去吗?”祝春知用目光去寻齐疆受伤的手背,没看到。
齐疆挪开一个缝,保持着与她之间的距离。
“你还好吗,手上怎么样了?”祝春知小心问道,毕竟齐疆看着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家中又没有任何人能撑腰。
齐疆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回问:“有什么事吗?”
祝春知看着齐疆快要晕倒过去了一样,脸红得厉害,于是想覆手过去摸一摸对方是不是发烧了,却被她躲了过去。
“跟我去医院。”祝春知有些生气她这一躲,语气强硬且有怒意。
“不去。”齐疆顽固得好像和齐天大圣是本家。
待祝春知又要发火时,忽然温声说:“我没事的,真的,烧刚起来,吃两次药就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