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心寒,不甘。这些情绪一直积攒在他心底,他也因此越发卖力的在这偏僻小城里当值办事,坚信早晚有一天能恢复原职。他本就功夫一流,加上脑子活道,不过短短两年,就成了当地县衙小有名气的班头。
这几天夜里,李金章在值房当差时,总会想起那天晚上匆匆一瞥的侧颜。
那个灯火中摇曳的血色耳坠,那耳坠上繁琐的图案……
不由自主,抬笔又开始勾画那纹路,最终纸上显现出一个妖冶的曼陀罗样花纹。
“不对,这事肯定有蹊跷!”李金章忽然一拍桌子,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我说大哥,大半夜的您这又抽什么风?”旁边一同当值的人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问:“不会还计较那件事吧?”
“那位王队长,我几年前也打过交道,嘴笨了些,功夫却是一顶一的好。最主要的是,人很实在,说话做事都和和气气的。他怎么可能去吸鸦片呢?”
“跟咱有啥关系?”同伴摆摆手道:“咱们小地方的衙役,还是别瞎操心了吧。”
“我就是见不得军中兄弟蒙冤而死!”李金章气冲冲道。他看着桌上自己随手画的那花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之前拜托你去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大哥,哪有那么容易啊。”值房内的同伴抱怨道:“您画的稀奇古怪,根本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啊。我托兄弟们去找了,最终只找到这么些有可能的,诺,你先逐个看看,看有没有对得上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画了各种繁琐的图案,有的是家族的家徽,有的是隐秘部落的图腾,还有些是江湖门派的标志。
李金章一页页翻过,越来越烦躁。终于,快要翻到底部的时候,一张极其繁琐诡异的曼陀罗图腾,倒映在他眼帘。
“对!就是这个……”
背面标注了图案的来路,李金章忙把纸张翻过去,目光触及那几个字,瞳孔却倏然紧缩了。
只见左下角有几个工整的篆体大字——西域耶律氏,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