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儿大了,自己拿主意了,一个文官榜眼郎,自荐去守边关,能得你。”
“啪。”又一抽。
李子槿被打痛了背,呼吸加重,但仍挺直不动。
“儿志在四方,儿也想像父亲淮南王那样,去边关,上战场,保家为国,清退蛮子,血洒彊土。”
“啊?还要血洒彊土!”
“啪!”
重重一抽,李子槿背后衣服绽开,留下道血印。
“血洒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真正是你娘把你宠坏了,任性妄为,你以为边关是个什么地方?你以为战场是好玩过家家的?那是要死人的,就你那细皮嫩肉,几个花拳绣腿,就大言不惭要上战场?啊?”
“啪。”第二道血印已现
“我与淮南王那是运气冲天,祖坟冒了青烟才拣了条老命回来,一回来就生了你这个不孝子,从小就操碎了心,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李父嘴里一边骂着不孝子,一边死命抽。
外面李母李子檀郡主李深都急跺了脚,听到里面李父骂骂咧咧与戒尺啪啪作响,李子檀大喊:“闪开!”
众人闪开。
李子檀退后助跑上前一踹,门坏了。
郡主赵含熙急忙跑进去,看到自己夫君背后血迹淋淋,跑过去,跪下,抱住他,嚎啕大哭:“求公公放过他。”
李母进来看了一眼,晕了过去,扶走,李子檀与李深跪在李子槿旁边默不作声。
李父看了看这场景,再也没办法打下去,丢了戒尺,泪眼婆娑,叹了口气,恍恍惚惚走出祠堂。
晚上赵含熙哭哭啼啼给夫君上药,心里觉得哪哪都苦,本来觉得日子会越过越顺畅,她与李子槿也算相敬如宾,哪料,自己夫君的心思在边关战场上,虽然小时候自己也幻想过有位奋勇杀敌的英勇大将军来娶她,但她真成了婚,就巴不得自己夫君最好是个胆小鬼,哪都不要去,讨个安稳的闲差陪着她生儿育女。
李子槿趴在床上不做声,听着郡主有一声没一声地哭泣,心生愧疚,又说出:“对不起,对不起。”
赵含熙这些日子听了太多对不起,已无力宽慰,心中又气又恨又爱又怜,什么也说不出来,哭得更大声了。
边关还是要去,虽说全府苦恼但李子槿的心情舒畅很多,不停地积极准备出行的行李与事宜,还特意带上那个紫竹木匣,查看了又查看,又悄悄将那个鸭子荷包,塞进衣服里,贴身存放,一切妥当,只等日子到了走人。
李父知道儿子大了不中留,看出他心思不在府中后院,男人更懂男人,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又是一大群人北郊送行,赵含熙哭红了眼,依在夫君怀中,不肯放行,李子槿心生愧疚,抱紧她,安抚她。
只有李子檀木然看着这一切,北方,边关,他还是没放下,他还是想要去寻她。她又真的在那北方边关,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