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含熙醒来,发现旁边已经空了,她唤来婢女服侍穿衣洗漱,才知道郡马爷李子槿五更天就起床练剑去了,她收拾妥当,去往竹庭,看他练剑,她第一次看他舞剑,舞得极好,心生欢喜,笑了,他练完收了剑看到她,没动,她走上前,掏出手绢,抬头替他擦汗,轻柔仔细,像在抚摸一个绝世珍宝,擦完了,她收了手绢,他回复一声:“谢谢!”
客客套套让赵含熙都忘了自己昨日已经嫁给了他,有些愣神,但又在心里宽慰,我们才刚开始,大家都很羞涩,或许有点矜持,来日方长,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晚上,李子槿又努力了一番,还是唇到嘴边又撤了回来不停道歉,赵含熙还是宽慰,两个一人一床被,一人在里,一人在外,敷衍睡去。
第三日回了门,第四日,第五日,一到晚上,李子槿都惴惴不安手足无措,试了又试,就是下不了嘴,郡主赵含熙都有点急了,床榻一直无落红,传出去可是大丑闻,嘴上说些宽慰的话但心急得不得了,就差自已上手干了,心里打定注意,下一次,他再不行,她就自己上。
第六日傍晚,李子槿坐在书桌,苦闷非常,他不是不知道郡主着急,他也着急,他搞不懂,只要他靠近郡主的唇,便脑海不停地出现云儿的脸云儿的唇,更有一种忧伤窒息的感觉堵住他的心,让他呼吸不过来,没办法亲下去,仿佛那红红的唇像枚红红的毒果子,警告他不要靠近。
今夜,又该如何熬过。
正在他唉声叹气苦闷枯坐时,门开了,李深背了一大瓷缸酒进来,将酒缸与一个大碗放他书桌上,什么话都没说,退出去了。
他以前是不喝酒的,道寺不能沾酒,所以他也不喝,到哪都是以茶代酒,可以现在不同了,酒,估计是最后的办法了。
他定了定心,打开酒盖,倒上一碗,一口灌下,辣得呲牙咧嘴,差点吐出来,稳下心,再倒再喝,再倒再喝,不能停……
终于酒缸空了,没得喝了。
李子槿摇摇晃晃,站不稳,眼神迷离,向外走去,李深过来扶住他,送他去了内室,郡主在那等着他。
赵含熙看他涨红了脸,酒气熏天,迷迷糊糊,东倒西歪,大惊,忙去扶他送到床上,又吩咐婢女赶紧去煮醒酒汤,自己起身要给他倒水,他拉住她,嘴里含糊:“不要走,不要走……”
赵含熙忙坐回床边,宽慰:“我不走,我不走。”
李子槿迷离笑开,手一用劲,拉赵含熙滚在床上,将她压下身下,指尖抚过她脸颊,停在她的唇上,他的嘴唇终于贴了上去。
婢女见状,连忙退出,关好了门。
此后,三天五头,李子槿就得喝酒了,但至少事情已得到解决,全府与郡主都很欢喜满意,喝酒就喝吧,你们开心就好。
眼看朝庭下发官职的日子将近,李子槿却越来越沉默,他每日呆在书桌,不知道在想什么,赵含熙问他想做什么官职,他也岔开话题聊些琐事,赵含熙便不再问,他也不再提,赵含熙想,总不过是个又轻松又厚禄的文官,大差不离,都是让人尊重又羡慕的,不想也罢。
是日,官职上任书下放到府上:镇北军五品小校
全府愕然,李父了然。
李父把李子槿拖进祠堂,关上门,拿出家法戒尺。
“跪下!”
李子槿跪下。
“啪!”
戒尺打在李子槿背上,李子槿身子抖了一下又跪直。
“是你写信自荐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