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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能百分百】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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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集都没有写完多视角多人称

ooc 逻辑混乱有百合配角

qwq 茂灵是真的

1.茂灵古代玄学pa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心里一遍遍念叨着,用被子盖住头,把自己锁的严严实实,祈祷着这个用两个花环从村长家二娃那里打探来的情报有用。

可并没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依旧存在着,携着风与树叶摩挲的声音,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屋里。

逐渐的,连寒气都凝聚成实体,我的指尖再摸不出体温,灰色的视野里只能看见白色的雾气。

愈发的强烈,愈发的明显,愈发的突兀。

然后是突然的死寂。

“嗒呀。”

门被措不及防的打开,几步踢踏声之后,什么东西将我紧攥着的被子一掀而起。

“年龄。”

“……”

“年龄?”

“……”

“年龄!”

“…十三岁。”

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后,黄发的男人叹了口气,领着他那身份大概是弟子的黑发少年转了身子,走到我听不见的另一角窃窃私语去了。

我倒也不会去偷听,仅是呆呆的站着,手足无措。毕竟我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就像是给睡着的人浇了盆凉水,怎么着也得留出些清醒的时间。

于是我放空自己了半天,又盯了前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仔细看看自己。

同他们说的无二,我的身体早就变得青紫且僵硬,且点缀有不正常的黑色斑点,稍稍有激动的情绪,白色的雾气便会从我的身上冒出,是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皮肤。

那么,他们说的别的也都是事实喽。

——我已经死翘翘了,还因为莫名丢失的记忆忘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困在身体里无法投胎?

刚刚的一切异动也全部源于我自己,是我的怨气引起了那凛冽的风和令人窒息的低温,是我霸占了别人家的房屋,让原本的主人跑了一整晚请来了他们?而他们则接受委托,顺着索魂风铃的指引而来,即将带我离开我所熟悉的一切,送我转世投胎?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死去,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此,为什么我丧失了那天从书堂放学后的所有记忆,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我就那么毫无理由的死去了?

我随风飘舞的头发被那个黄发男人一把揉顺了,这种轻易制度怨鬼的能力我只从话本里的瞎眼道士身上看见过,他肯定很强大。

但不知为何,我莫名感觉他像是我的母亲,这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讲可能不太合适,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温柔了,像是小时候,母亲看着我调皮捣蛋时经常会露出的表情。

我欢喜又悲痛,这时候大抵会流泪的,可我的身体已经死去了,没有半点泪水。

我问他:“我会去哪里?”

橙发男人蹲下来搂住了我,于是我从他的胸膛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当然是送你回家呀。”

2.逃课(无病呻吟)

这个世界全是单调的灰,新抹上的尚存刺鼻气味的墙漆,在半空轻飘飘游荡又爆炸的气球,旁人的说说笑笑与擦肩而过,和他身上努力清洗得很干净的运动服。

影山茂夫注视着这个灰色的世界,正如这个世界观察着灰色的影山茂夫。他抬起头,看见天空乌云密布。

暴雨将至,影山茂夫想。

这是很明显的暴雨前兆,伴随着吓人的雷声,会有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坠下。凭借他并不丰富的生活经验看,它将是调味市久违的大雨,回家的列车会莫名停运,从便利店半折抢来的雨伞也会被风吹烂,撒他一身水。

——而且他家的被子还没来得及收。

只这一瞬走神,他就被旁人粗暴的撞倒,砸在了右侧矮小的围墙上,躯体和脑袋被粗糙的石灰墙亲吻,灰色的油漆蹭了半身。

影山茂夫痛的钻心,忍不住闷哼出声,这下意识的呼救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许是因为他们处于队伍最后的角落,没有同学注意到这里的骚动,也许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大家把他扔下,自顾自的跑走。

撞人的那家伙冲他扮了个鬼脸,笑骂的声音隐在跑步的口号声里,也转眼把他抛之脑后。

影山茂夫扶着墙坐下,翻出兜里的酒精和创可贴,将擦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要休息,他大口喘着气,恨不得将空气全部挤进肺里。

可想起还在终点等待的体育老师,和他那不达标就体罚的授课手段,影山茂夫咬咬牙,又抬腿跑起步来,任由疼痛和长跑带来的恶心感在身上肆意妄为。

人的体能总会超越极限,为了避免惩罚而强迫自己的影山茂夫逐渐追上了队伍。可人的素质也没有下限,伤害他的人没玩过瘾,刻意绕到了影山茂夫的右边,趁他不注意,将衣服上的油漆抹到了他脸上。

影山茂夫差点想一拳头揍上去,怒火像是一团死水终于沸腾,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能够恶劣到这种地步。

但他还在跑步。抗争换不来救赎,反而会得到更多的痛苦,深知这个道理的影山茂夫继续麻木的跑步。

如果他有力量,为什么他没有力量。

墙漆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郁,不容分说的掠夺他的呼吸,恍若出租车上令人窒息的皮革味和汽油味。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各种有的没的全都上涌挤在食道,努力遏制的晕眩感更是因为心里防线的溃败而泛滥成灾。

几步之后,影山茂夫的眼前彻底失去了颜色,像是老旧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白花花一片。他的身体一软,就要倒下,没有人接住他,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熟悉的消毒水味。

影山茂夫扶着床起身,发现自己正在医务室,约是被救助他的人擦过脸,右侧的脸颊除了干巴巴的,再没有别的异样,身上的运动服也被脱下,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衬衫。

他看了一圈,没看见别人,只好重新躺回病床。

窗外下着暴雨,显得屋内极其阴暗,影山茂夫拉开被子,闷住头,内心莫名复杂,听着雨滴噼里啪啦砸到他心尖上。

会是好人吗?他闭着眼思考,这不是他恶意揣测,而是他遇见的人都太过可悲。

影山茂夫曾被别人三次以帮助过他作挟,使唤他跑腿做事写作业。他宁愿自己淋湿也要保护好的巧克力牛奶,原是那人的口嗨,最后浇到了他的头上。这种情况下,他很难相信别人是怀着好意而来。

他摸了摸,右手衣袖还湿着,别处却都是干燥的,也许是对方扶自己过来的时候正下着雨,打伞没能完全顾及(总不可能是用它擦过口水)。他的嘴角也留着苦味,没准是喂过药,这可能是医务室的老师做的,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能看见老师?

总之,应该是个好人,毕竟那些玩恩人游戏的家伙并没有这种耐心。

影山茂夫深呼吸一口气,为世界上多出一个正常人感到了开心。他探出头来,望向窗外阴森的雨云,又想起自家的被子,那可是他为了省电费手搓半个小时才洗干净的被子。

莫名的情绪褪去,他又变回那副麻木的姿态,影山茂夫起身收拾好自己,借用医务室的字条留下了联系方式,准备去面对体育老师或者班主任的“狂风暴雨”,等回家后仔细将这身显得有些宽大的衬衫清洗一遍,再还给对方。

却迎面撞上了什么人。

影山茂夫抬头看向对方,瞪大眼睛,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形容对方的成语。

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过,但特立独行的成年人。明明拥有浅棕色的头发和浅粉色的领带,却用一身灰白色的西装打扮。稍微有点帅气的五官,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可他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影山茂夫的视线不带任何情绪,真正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醒了?那就来吃点东西。你的老师去协助处理中暑人员了,没空赶过来,拜托我照顾你。”

成年人走进医务室,将温热的冒着热气的饭盒从手提袋里拿出来,见影山茂夫傻站着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不喜欢食堂的饭菜?我还赶时间,不可能再给你打一份。”

影山茂夫这才从神游里惊醒,忙走过去接过饭盒:“非常感谢您。”

成年人拿出手机瞧了眼时间,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道谢:“我要出门了,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我没有拐卖小孩儿的癖好,只是医务室的老师说,你需要回家休养几天。”

他又从手提袋子里捞出一袋子药来,自顾自的扯开了话题,显然并不在乎对方的回复:“这是他给你开的药,我已经喂给你了一份,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记得晚上再吃几粒。”

影山茂夫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嗓间说不出来,他很久没和别人交流过,这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在行动比语言有效,他在浅棕发男人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揪住了他的衣摆。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显而易见的写上了无奈:“被麻烦缠上了啊,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

他认命的回身将饭盒什么的塞进袋子里,递给影山茂夫一把伞,低头用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消息,眉头肉眼可见的紧缩了起来。

稍后,浅棕发的男人随意的牵起影山茂夫的手,又随意的说出一句敲打他心脏的话。

“要逃课吗?”

男人自称灵幻新隆,真真切切的寡言少语,带着影山茂夫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影山茂夫也被晕车折磨,抱着柠檬片嗅着,车里只剩下雨滴敲打窗户的微弱声音。

他看向窗外,发现雨这时候已下的不太大。

他从来没逃过课,更别提坐着陌生人的车光明正大的在上课时间离开学校。

3.遗忘

影山茂夫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可能是温柔的、永远相信他的、还有点抠门的人。可他莫名觉得并不慌张。

就像是相谈所的空气一样,明明对他很重要,但就算消失了,很快也会有别处的空气供给上,忘记了似乎也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他趁着放学后,不紧不慢的跑去事务所问了自己的老师,只得到了对方不解的眼神和“这个人真的存在吗”的怀疑。

影山茂夫想,既然老师都这么看我了,那就算了,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他背起书包,又携着黄昏回了家。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一天,影山茂夫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白天在数学的折磨下昏昏欲睡,放学后随着老师除灵解决委托,生活依旧平平无奇,甜蜜的恋爱烦恼仍然会在生活的闲暇困扰他。

他甚至没想起来那个人的存在与消失,只是在拉面馆吃拉面的时候,不合时宜的蹦出了个念头,要是一起吃拉面,他会不会抠门到连一块叉烧都舍不得给他加。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二天,影山茂夫的生活起了一丝波澜,他在完成今日份的委托后,奖励了自己一块叉烧。老师看着他的举动欲言又止,并立即将加薪事宜提上日程。

第三天,影山茂夫获得了与学生年龄不符的巨额薪水,他给自己乱糟糟的房间又增添了一堆花里花哨的物件,其中包括他一时脑抽买下的新鲜的西兰花。

在父母的见证下,他开始学习炒菜,并成功将新兰花烧成了煤渣。

第四天,影山茂夫跟着老师跑去了隔壁市除灵,在失控杀疯了之后,他被那里的灵又是哄又是骗的请回了调味市。

面对一众除灵师的问责,老师表示,我打不过他,莫得办法。此番言论一经发布,全国上下的灵异事件出现率急剧下降。

第五天,影山茂夫莫名自责,他觉得自己违背了与那个人的约定,缩在房间里藏了一周。

影山律担心又忧虑,他隔着屋门,问自己敬重爱戴的哥哥:“要一起堆个雪人吗?”

影山茂夫言辞拒绝了:“我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老师成功以“做错事也需要弥补”的话术将隔绝了自己半个多月的影山茂夫劝了出来。

目前正在监督他用超能力进行劳改,即将那些被波及的无辜灵体们一一救助,挨个满足愿望送他们升天。

某次实现愿望的路上,老师若有所思:“你还和他约定了什么?”

他们正在最后那个灵体已经死去转生朋友的墓碑前献花。

影山茂夫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束鲜花被风吹卷了些许边角,才不确定的开口:“我还和他约定好…在他离开后,忘记他?”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一个月零六天,影山茂夫想起来了他的遗言。

他问灵幻新隆:“你是谁?”

他的老师莫名其妙的回望,眼神中带着一丝对笨蛋的嫌弃:“我是你大爷。”

影山茂夫开始观察他的老师,他问别人:“你觉得灵幻新隆怎么样?”

甚至用的全名。

影山律的表情一言难尽,但最终凝结成一声叹息:“是个好人。”

小酒窝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直至将他并不存在的头发挠秃:“你们吵架了?”

芹泽克也很认真的说:“灵幻先生是个非常好的老板!”

是绝大多数的赞赏与好评。

夜里,影山茂夫看着这个用看傻子眼神看自己的橙发男人,终于放弃了老师与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他想:“随便吧。”

怎么可能放弃。

影山茂夫将自己的超能力发挥到极致,直接将灵幻新隆的梦境与自己的链接了起来。

“不要对人使用超能力。”

“随便吧。”

他还挺期待那人能从空气里蹦出来揪着他耳朵骂他违反规定的。

——反正你管不了我。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一个月零十二天,影山茂夫给灵幻新隆编了场美梦。

灵幻新隆梦见自己和徒弟正在海边泡泡泡浴。

无厘头,我喜欢。

灵幻新隆非常欢脱的在大海里搓香皂。

影山茂夫就在这时候抓住了空闲,贴着灵幻新隆耳朵边恶魔低语:“你是谁?”

灵幻新隆放下了快乐的香皂,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偏要这么追根问底?”

影山茂夫坚决的说:“因为我想见他。”

灵幻新隆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眼前的影山茂夫,才不舍的开口。

“你数学题做完了吗?”

他被这最浅层的梦境吓醒了。

经历了片刻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用上了数学老师的习题,毕竟这个最管用。

不出所料,又是秒睡。

影山茂夫睁开眼,看见了他的老师正牵着一个小孩儿的手慢悠悠的走,边走边用大人的坏心眼诓骗小孩儿的纯洁心灵。他记不清了,但能看出来这是他们过去的某一幕。

他走过去,非常自觉的牵起黑色锅盖头少年的另一只手。

小茂夫&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警觉:“你是谁?”

影山茂夫答:“你大爷。”

小茂夫:“???”

第一层梦境因为他的胡扯很快就破碎了,但影山茂夫莫名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心情轻松起来,甚至觉得背诵数学公式也不算什么难事,他踏着步迈入第二层梦境。

然后就看见了老师牵着少年时期的他散步,继续进行欺诈。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影山茂夫又气又笑,然后自来熟的上前拉住了那位少年的手。

少年茂夫&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不是,你怎么又来了?”

影山茂夫惊讶于梦境的互通,刚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少年茂夫拍开了他的手,警惕的拉着灵幻溜远了。

被无情扔下的影山茂夫:“……”

他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气冲冲迈入下一层梦境,只为了达成牵手目标。

没有意外,第三层梦境也是满嘴谎言的大人和一无所觉的青少年,虽然他们并没有牵着手,但依旧是并排着走路。

影山茂夫十分熟稔的挤到两人中间。

然后牵上了灵幻新隆的手。

他冲着青少年挺直了脊背,挑衅一笑。

青少年影山茂夫&灵幻新隆:“……”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灵幻新隆看看两人:“原来你是未来的茂夫,可为什么你要拉着我?”

青少年影山茂夫终于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放开我师匠!!!”

心满意足的影山茂夫功成身退,终于开始摸索起梦境的深处。

他走向落单的灵幻新隆,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行李一步步走出原来的公司,建立事务所,看着他在即将关门的那天遇见了一个锅盖头的小男孩,看见他与自己大吵一架后深夜买醉,然后扶着柱子狂吐不止,看见他越过一层层废墟来到暴风的中心与自己十指相握。

影山茂夫看完灵幻新隆的半生,觉得自己过分满足,毕竟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纠缠在一起,若没有意外,也会这么相互扶持着一路走下去。

于是他走进拉面馆,坐到橙发男人旁边,看见男人身旁吃着加了一块叉烧拉面的青年,猛然发觉自己遗忘的那个人正是灵幻新隆。

影山茂夫望向他:“你想起来了吗?”

“影山茂夫”:“……想起来了。”

“影山茂夫”的半生过的浑浑噩噩。

迎着并不明媚的阳光起床,拉上窗帘,用自己的超能力为某个大人物打工,然后趁着夜色回到那个没有人为他留灯的家。

过早的辍学让他没有半点学识,甚至被大人物坑了也毫无所觉,直到他被送上实验台。

他第一次知道实验台的灯光较之太阳光的直射也过分刺眼,第一次发觉那些冰凉的手术刀能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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