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富豪千金半夜被闺蜜押来抓偷吃的丈夫,哭叫声整栋楼都听得见,从小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女人无法相信深情的丈夫会这样对自己!
还有丈夫在外奔波,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偷偷来这里寻找短暂的欢娱,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世间悲欢仿佛由这些真真假假的情组成,只是有的情轻若云烟,从嘴里吐出不消片刻就散得无影无踪,有的情却重若须弥山,日复一日,堆砖加瓦,能让人无量欢喜,长相厮守,也能害人相思断肠,命丧黄泉。
下午,她带胡喜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环境优美的小区,虽然有些年月,但远比胡喜家好。
客厅一面墙上贴满照片,大部分是风景照,角度十分新奇,能清楚感知到春夏秋冬与喜怒哀乐的变换。靠墙的矮柜上放满毛毡玩偶,有人有动物,五颜六色,形态各异。
“有些会卖给杂志社,但我喜欢保留一份。那些毛毡玩偶是我姐姐扎的,等再攒一些就放到网上售卖,你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挑一只带走。”肖爱爱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一边向她解释。
“爱爱,有人来了吗?”温柔的女声,带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恬静。屋门打开,面容皎好的女人坐着轮椅出来,膝上盖了一条毛毯,还有织到一半的毛衣。
“姐姐,这是我同学,胡喜。”她就是当初收留肖爱爱的姐姐,胡喜笑着向她问好。
女人上前握住她的手,兴奋道:“这是爱爱这些年来头一次带同学回家,搞得我一直以为她在学校受排挤呢。你好呀,我叫楚画。”
“楚画姐姐。”胡喜甜甜的叫道,惹得对方更高兴了,转动轮椅要去厨房给她弄果盘,肖爱爱急忙上前抢过对方手中的活儿。
看着她们姐妹的温馨相处,忍不住想到胡由和已经死去的二妹胡礼,如果她们三姐妹也能这般温馨的住一起该多好啊。
傍晚把胡由接来,四人吃了一顿温馨的火锅,回去时,楚画送胡喜一只憨态可掬的橘猫毛毡玩偶,给胡由的是小王子抱着小狐狸。
胡喜跟苏晏说过,只有周五和周六日绝对不行,正好对方周六日也忙着上妈妈给他报的补习班,所以只有在学校叫她,谁让他的假期时间全掌握在父母手中,或许这也是高知子女的压力。
胡喜直接向沈错提议,周五放学和周六日带胡由借住在庄园,方便和他彻夜缠绵。
见他皱着眉头,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胡喜心里一紧,担心对方觉得她有什么岂图,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没什么目的…沈、沈先生不喜欢这样吗?…可以不用每次都给钱。”头一次把两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挑明,胡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可以。”沈错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
胡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和沈错亲密接触产生及大的渴望,明明周五中午和苏晏做了,傍晚接胡由到庄园,洗完澡又缠着沈错索取,好像、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一个不知羞耻,浪荡的女人了,就像妈妈一样。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直到某天放学再次和胡由来到肖爱爱家里。
楚画发现她脖颈处的吻痕,胡由在课厅的书桌上看书画画,肖爱爱在厨房炒菜,便单独将她叫到自己的房间。
楚画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毛毡和毛线像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豚鼠堆在一起,工作台上还有一些半成品。她在胡喜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问道:“你交男朋友了吗?”
见她盯着自己的脖颈,胡喜猛然意识到什么,双颊泛红,急忙抓起衣领遮盖。
见她的状态,楚画觉得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叮嘱道:“妹妹,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知道你的家长有没有跟你做过性教育,但还是忍不住跟你说…”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女孩一定要爱惜自己,偷尝禁果,要是不小心有了身孕只会害苦自己。我不是过来人,但我的经历也能给你一些警示或启发吧。
我家穷,在山沟里,上头有一个哥哥,下头有一双弟妹。
读到高二,爸妈收了二十万彩礼要我嫁给一个老光棍。我拼命抵抗,他们把我锁起来,说绑也要把我绑过去,我半夜撬窗逃了,摸上一辆大货车,几经辗转来到城里。我比较早熟,知道父母是割不掉的血缘关系,怎样还是会被送回去,就打算留在这里了。
由于没有学历,年龄又小,就找了一家包吃住的饭馆当服务员,老板娘很刻薄,看不得人休息一秒种。
没多久,一个无所事事的的混混喜欢我,每天给我带零食,点奶茶。
我小时候物质十分匮乏,穿得破破烂烂,家里的好东西都轮不到我,见同学们吃完扔掉的零食袋,我经常捡起来撕开舔里面剩于的调料味。
不出意外,我因对方几包零食,几杯奶茶交付了第一次,只是半年不到,他因砍人进了监狱。
十八岁又交往一个男人,对方以我的名义贷一大笔钱就失踪了,也怪我太蠢…或者太缺爱想找个人陪,但总找到人渣,阴差阳错,不、或许是命中注定下海…”
楚画停顿片刻,苦笑道:“说命中注定大概有点推卸责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男人的怀抱产生了渴望,或许说性更贴切吧。就像心里漏了一个洞,只有和男人水乳交融才能堵住。
所以我这些年辗转在无数男人床上,这期间我挣了很多钱,不少姐妹都转业了,也有要跟我合伙开店从良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离开,多数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生下贱。后来我做了迷梦的领班,收留了爱爱,也遇到一个花言巧语说想娶我的男人。可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蠢,被对方设计骗走了钱,还出车祸,在每天几万的icu里住了半年,是爱爱拿出自己的积蓄帮我付医药费…”
说到这里,楚画泣不成声,拉起毛毯让她看一只刚装上假肢的腿。同时,肖爱爱休学一年的原因也明了了。
“两个月前出院,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词,瞬间明白了我的症状,‘性依赖症’,也可以叫‘性癖成瘾’,我不是天生下贱,为了摆脱性瘾,我开始学手工,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这种症状应该离你挺远的,就当个教训来听听吧。”
胡喜不敢说自己的遭遇,只能对楚画的叮嘱点头说好。
后来,胡喜对这方面做了了解,知道了一种叫依存症的心理疾病,性癖成瘾只是其中之一。她想,心灵不完整的人,脆弱的人,或许只有依赖什么才能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