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温暖的午后,肖爱爱请假陪姐姐去医院复健,最后一节体育课下课,胡喜和几个同学整理运动器材。
这时,有两个女生跑过来叫她一起去搬东西,以为是老师的要求,她没多想就跟着去了。直到环境越来越偏僻才发现不对劲,想跑却被斜刺冲出来的王小玥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就和另外两人一起将她锁进废弃的仓库里。
这里靠近以前的旧校舍,早已荒废多时,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任她在里面拍打哀求都无济于事。
很快,暮色潮水般涌了进来,仓库里的光线被时间这个黑洞吞噬,变得越发昏暗,胡喜恐惧的缩在角落。那些堆积在角落的器什渐渐隐入黑暗,像一只只把自己埋入沙漠的毒蛛,随时准备伏击她这只突然闯入的猎物。
“哐当!”门口的开锁声激得她一抖,以为是王小玥大发慈悲来放自己出去,急切的跑到门口。谁料,门打开站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个男生,高大挺拔的身姿背着暮光好似镶了一层金边,“谢、谢你…苏晏。”
男生也是她楼上的同学,对方见她第一眼就开追求,但每次都被她以学业为由拒绝。
此时此刻,苏晏的目光亮得像一把钢刀,蕴含着野兽般的欲望,她不敢与之对视,只说下次请他吃饭,慌忙绕过他离开。
还没跑几步就被对方一把扯回,重新拖回黑洞般的仓库里。
她被对方蛮横的压在身下,身上的衣被扯开,叫喊声被周遭的黑暗吞沿,双手也被死死按住。
好痛呀!这渗入灵魂的痛,像有只手在不停挑拨着她早已濒临破碎的神经,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慢慢的,她不再挣扎了。
直到如银的月光涌入,对方终于发泄完,打开手机电筒一照,愤恨的骂道:“妈的!死xx,果然不是处女了!亏老子这么费心追你,把你当女神,原来早就去卖了!”又拍了几张照片,一番威胁后才提起裤子离去。
胡喜躺在地上,大脑变成一个生锈的齿轮,努力转动着想让身体其他器官动起来,当胡由的身影浮现时,她猛然坐起,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教学楼灯火通明,同学们在上晚自习,她因为要照顾妹妹,所以向学校申请免除。
此时此刻,站在楼下的她就像一条离群的小鱼,不得不前往另一个方向。
打胡由的电话手表得知她已经回家,胡喜坐上出租车,司机见她状态不对,衣服也有被扯破的地方,便关切的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胡喜勉强笑着回应,一边对着车窗整理自己的表情。
打开家门,胡由正在客厅写作业,问才知道她是自己回来的,还表示以后可以自己上下学,不用姐姐这么辛苦。
又得知她自己煮了泡面,胡喜十分愧疚,胡由却发现她不对劲,她用了刚才对司机的那套说辞,对方便没有怀疑。
这天晚上,胡喜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一遍遍冲刷着身体。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苏晏的母亲是副校长,父亲是xx局局长,对方又有她的把柄在手,像她这种没有依靠的小人物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催眠自己,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他和王小玥不可能纠缠自己一辈子,一年半忍忍就过去了。一辈子很长,这段时间很快的,自己学习这么好,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但到下午,她还是忍不住请假出去,拨通了沈错的电话,把对方约到酒店。
“怎么了?”快速赶到的沈错十分疑惑,今天又不是周五和周六日,这是做什么?还是说她们学校又放假了?
胡喜只是拉着他进入酒店顶层熟悉的豪华套房,然后脱衣,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受不了这个,很快便与对方滚在一起,让他惊奇的是,今天的胡喜十分热情,甚至可以用饥渴来形容。
事后,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沈错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发生什么事了?”
胡喜一头扑进他怀里,娇嗲道:“人家想你了嘛。”
沈错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抱着她进入浴室,整理好着装,眼见时间不早了,便去接胡由放学,三人一起去吃晚饭。
但接下来,让胡喜忐忑的事还是发生了,苏晏用照片为威胁,逼迫她中午和放学在旧校舍与他发生关系。
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胡喜收到苏晏的消息,只能告别在摄影部打算午睡的肖爱爱。
旧校舍的树木高大繁茂,杂草也长得十分丰美,人撤走了,这里成了植物的天地,静悄悄,透着与世隔绝的肃穆。走在其中滤掉人间所有悲喜的同时,也掩盖了一些罪恶。
破旧的教学楼像一艘沉船立在林木之中,走廊墙皮剥落,长满霉斑,地上堆着腐败的练习册和作业纸张,窗户的玻璃早已破损,锋利的边缘同样积满灰尘。
太安静了,所以显得男生压抑的喘息声清晰入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止,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一边整理衣裤,一边走出教室。他面色潮红,模样也英俊帅气,本来和校草周疏不相上下的,但人们更喜欢清冷俊秀的书卷气。
教室内,胡喜扶着一张老旧,但被擦干净的书桌,整理好衣裤,直到铃声响起才起身回教室。
在众人眼中,苏晏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一向与人为善,成绩良好,是市游泳队的冠军,是万万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咔嚓!”肖爱爱举着单反相机,拍下荒废的游乐园。
“人一生下来就被种下善与恶的种子,所以再怎么善良老实的人都潜伏着另一面,只是有些人一生都没碰到那个契机而已。”
一旁的胡喜问:“所以人生就是一场抑恶扬善的修行吗?”
“没错,所以别人对我再坏,法律能管就管,不能管就算了。人生区区几十年,很快就结束了,在宇宙中沧海一粟都算不上。”肖爱爱变换角度,又拍了几张。两人独处时,她经常给胡喜讲“迷梦”这个欢乐场的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