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一开始还能控制脸上的神情,可是看完照片后,有些绷不住了。
对面的白裙女人,从把照片递出去那一刻,就一直在观察阮之的表情,观察她脸上那些细致入微的变化。
看到阮之面露不安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时,她眼底藏匿不住的张狂和得意全部显现。
连说话的语气都提高不少,不过依旧是嗲里嗲气的语调:“我知道你和沈淮礼结婚了,但是有必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他五年前就认识了。”
她微微停顿,视线上移停在阮之精巧秀丽的脸上,稍微打量了几秒,得出结论:“我当时还在纳闷他为什么娶你,我现在有答案了。”
阮之收起照片,胎眸掀起眼皮,眼中带着凶意和警告的意味,声音冰冷:“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一个人外人评判,这里并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对方却噗嗤一笑,显然并未把阮之的话听进去,她弯起唇角继续说:“我会走。走之前再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何林璇。”
说完她笑了笑,转身离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都说男人只会爱上一个女生,之后的女生都会是同类型的,这句话说的还真对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阮之却听了进去。
柳妈看阮之回来,还想问几句,没想到却看到她径直上了楼,脸色看上去不是那么的高兴,还有些眼神空洞。
这是怎么了?
知道她这是不高兴,柳妈压住开口的欲望,选择不去打扰她。
阮之觉得从门口到房间的距离太遥远了,走路的功夫她的大脑快速运转,把一切有可能想到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可是等她想无可想的时候,发现自己不过才走到楼梯的台阶上。
她走进房间,瘫坐在地毯上,面前散落着那些照片。
她每看一次,都宛若细长,尖刺刺痛她的双眼。
何林璇最后的一句话她又怎么听不懂呢,难怪她一眼见到何林璇时总有种眼熟的熟悉感,可她根本不认识她。
阮之从地毯上爬起来,站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她低头垂眸看了眼照片中的女人,又抬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所谓的熟悉感就来源于她自己,一对比才发现真正的答案。
因为她们俩人的脸很相似,特别是眉眼。
沈淮礼五年前就认识她,两人还拍了照片,照片中的他们举止亲昵,看着不像是一般关系。
还有何林璇的那句:我当时还在纳闷他为什么娶你。
一切都有了答案。
阮之想起和沈淮礼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莫名其妙塞给自己一份结婚协议。
这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来,她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她是何林璇的替身,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沈淮礼找到了与何林璇相似的她,可能出于对她的思念,也可能是找不到她。
于是她就变成了代替品,满足了沈淮礼心中的缺憾。
难怪沈淮礼从一开始就对她很好,她当时惶恐,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原来她以为的所谓爱情,不过是他对一个替代品的弥补,都是假的。
只有她傻乎乎的,把一切都当成了真的。
—
沈淮礼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他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静谧极了。
他蹑手蹑脚上了楼,推开房间的门,他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生怕吵醒房间里睡觉的人,轻轻的打开床边的小夜灯。
本想看看她熟睡的脸,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看到床上有人。
床上的被子整齐叠放,根本就没有躺过的痕迹。
人呢?
沈淮礼想起家里还有间客房,平日里家里来的人也少,极少有人会在家里住下,所以平日里那间房都是空置的。
虽然觉得阮之不应该会在那边,可是他的脚步还是朝那边走去。
除了这间客房,他想不到她还会去哪里睡。
她要是出去工作,一定会和自己说的,既然没有说,那就还在家里。
客房门被推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暖黄色小夜灯,而阮之半靠在床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沈淮礼无声叹了口气,准备走上前帮她调整睡姿,要是以这样的姿势睡一夜,明天颈椎一定会难受的。
他刚接近,阮之却忽然睁眼了,她抬眸看他,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片薄凉和寒意。
沈淮礼察觉有些不对劲,加快脚步急忙上前,伸手覆盖住她放在外面的手,冰冷一片。
“空调怎么开这么低?”
话音刚落,沈淮礼察觉到他手掌下的手被抽走了,似乎不想与他接触。
他微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静,关心的问:“是不是怪我回来太晚,出差太久了?以后我尽量不离开这么久好嘛?”
纵使沈淮礼的语气在真切,阮之依旧不为所动,她往旁边挪了挪脑袋,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脸,语气疏冷:“我要睡了,你走吧。”
沈淮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是自己出差回来的太晚的原因,导致的阮之不高兴。
可是不高兴也不是这样,一副要把他推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