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问:”你和韩梦之前认识?“
提起韩梦,于厘的话立马变多了,圆脸上显出几分怒意,语气怨怼:“她就是一个喜欢找事的八婆,而且还喜欢炫耀,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买到了什么限定包包项链,虚荣怪。她的那些东西我家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拿来当宝贝。"
正如阮之猜想那样,这个于厘背后的确有人支撑,而且家里条件也不错。
于厘说话坦率不墨迹,属于直言直语性格。而韩梦是个爱炫耀的,遇到家里条件好的于厘自然炫耀不起来。
这样的两个人相遇,很难避免不起冲突。
刚才于厘找她说的是和她对台词的,没想到废寝忘食和她讲起了韩梦。
她只笑着搭话,没有参与于厘的吐槽。
聊了一会,很快到了阮之的对手戏,她和于厘说自己要去准备,于厘笑着给她加油。
阮之起身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进来了。
凭借对话声音,她听出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她很熟悉,能确定是韩梦,另一个应该是她助理之类的。
“梦姐,那个阮之就是一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敢惹到你的头上,我看她这好日子是过到头了。”
洗手池水龙头被打开,韩梦声音夹杂水流声,语气颇为不满:“她撞到我的头上,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道歉,这笔账我一定会慢慢让她还,我不让她身败名裂,我跟她姓。”
韩梦语气猖狂,十分得意。
助理听到她这么说,立马替韩梦说话:“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三无演员,没名气,没流量,居然还让她演女二号,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韩梦讥笑,回答助理疑惑:“她还能用什么手段,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无非就是那种陪酒陪睡呗。也就她那张脸还有点看头,要不然她去陪睡都没人要。真当那些有钱人瞎啊,有好看的不要,找那种丑的。”
“梦姐,我看你对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到现在都不给她一点教训尝尝,让她知道你不是一个好惹的。”
水流声停止,韩梦回荡的声音在卫生间里清晰了不少:“急什么,一个婊.子而已,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她,她什么地位,值得我对她那么上心。”
助理立马马后炮的附和:“梦姐,以你的地位对付她肯定绰绰有余,她这次不过就是侥幸而已。“
对话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了,阮之才走出来。
她本以为韩梦会消停一段时间,或者不会再打她的注意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想让自己身败名裂。
—
这一场是阮之和韩梦的对手戏,她们两人在剧中起了争端,阮之饰演的角色会打韩梦饰演的角色一巴掌。
想到卫生间里听到的对话,阮之看向韩梦的目光带着几分冷光。
准备开拍前阮之和韩梦各站一边,眼神交汇一瞬,火药味十足。
按照剧本,阮之饰演的角色需要在争执中给韩梦饰演的角色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一次拍摄,阮之高高举起手,却在最后关头轻轻落下,落在韩梦脸上轻飘飘的,像羽毛拂过,毫无力度可言。
“卡!”导演眉头紧锁,不悦之情溢于言表:“阮之,这场戏的情绪要饱满,还有你的打脸动作太假了,观众一眼就能看穿。”
阮之立马调整:“导演,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卡!”导演眉头紧锁:“情绪不对,借位太明显,重来!”
阮之连忙道歉:“对不起,导演,刚才我还没有准备好,再来一次吧。”
就这样,两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扇巴掌的戏份,十几次NG,导演都不满意。
剧情一直卡在阮之扇自己巴掌这里,韩梦早就心生不满,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会不会演戏啊?一直NG浪费大家的时间,要是不会演就趁早走人,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些嘲讽话阮之都听到了,她没有反驳,而是走上前和导演提出自己的意见。
“阮之,你要调整一下情绪,还有下手的力度,就算是借位打脸也不能太假了,要不然观众一眼就看穿了。”
导演很无奈,这场戏NG这么多次,要是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导演,不然这样,阮之提出建议:“这场戏,我真打吧。”
话一出,导演愕然。
阮之见他犹豫,继续说:“导演,借位我掌握不好那个力道,每次演出来的都很假,找不到感觉,要是继续这样演下去,我估计再NG十多条,也拍不好。”
开拍之前,导演规定的是借位假打,现在看来假打根本就演不出需要的拍摄效果。
他思考着阮之的建议,心里也在思忖着是不是要换一种方式。
最后他决定同意阮之的说法,放手一试。
导演问道:“要是真打?你能把握好力度吗?”
阮之眼神坚定,充满自信:“导演我有把握可以控制力度,只有真打,观众才能感受到那种真实的情绪,难道不是吗?”
导演认可她的话,决心试试,看看效果如何。
听到导演同意真打,韩梦脸都吓白了,急忙跑过去,想劝导演改变心意。
“导演,不是说好借位的吗?为什么改真打了?”
导演费心解释了一通,韩梦根本不听,她现在心里只想着自己要被阮之打巴掌了。
见韩梦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他也放弃和她讲那些拍摄术语和道理了。
瞧着韩梦这幅慌张焦急的模样,阮之冷讽着:“刚才有人说我不会演戏,趁早走人。我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真打就把你吓成这样,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
这番话落入韩梦耳里,尤为刺耳。
她平时就是一个好面子的,经过手表的事情后她对阮之的怨恨很深,阮之在她心里像是一根时不时刺她的刺,她迟早是要拔掉的。
昨天她已经让自己难堪了,她绝对不允许继续在她面前丢损面子。
即使心里十分不情愿,为了维持表面,她嘴硬逞强:“说谁不会演戏呢?不会演的那是你,别随便拿别人和你比,也要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