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姐,谢谢……”
好不容易脱困,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安全的环境里得以放松,黄骅抿紧唇,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言希看着黄骅终于冷静下来,在驾驶位底下备着的一大箱矿泉水里随手拿出一瓶扔了过去。
黄骅接住水瓶顿了顿,然后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往下灌,一瓶500毫升的水很快没了三分之二。
终于顺下气后,黄骅胡乱的抹了下嘴 。
“你们之后怎么打算呢?”
突然的问话令众人周边的氛围都沉寂下来。
“……打算?”
黄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紧握的双手表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两只大拇指正在不由自主地慢慢摩挲。
“……我没有什么打算了。”
说出这句话后,黄骅吐出一口气,开了个话头,便慢慢的述说着现在的状况。
“团队现在已经全散了……要不是那个混蛋……泽哥也不会受伤……简义……也不会……都怪我当初眼睛没擦干净,把那个叛徒收进队伍才会这样……我真的,该死……”
说着说着,黄骅想到跟自己同生共死了这么久的队友被人渣害死,语气带了丝哽咽。
连带身旁听到的几人都有些共情起来。
“你不打算报仇?”
言希的语气分明不带任何情绪,却很是诱惑动人,直击人心。
只是……
“……报仇?人没了,枪没了,拿什么去报?”黄骅无可奈何的吐露残忍的现况,有些自嘲的笑道:“烂命倒是有一条。”
看着躺在车里的彦泽,黄骅脸上一片迷茫,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救好……”
“……可惜现在世道变了,没有医生救治的话,中了那种致命位置的伤,怕是……”黄骅已经陷入自说自话中,满脸灰败。
“如果郭姨在就好了,她也算是医生啊。”何雨萌在一旁嘀咕道。
“医生?!你们那有医生?!!”
黄骅激动地抓着何雨萌的肩膀,眼都瞪大了。
“她现在在哪!?”
“唉唉唉,你别激动啊。”
何雨萌挣开肩上的手,看了眼言希,继续道:“郭姨确实是我们这的,但是她现在人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她呢。”
“……不见了?!”
黄骅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落差感激的一阵心急,欲说难说的张了张嘴,心里对彦泽默哀了一分钟。
泽哥,你要坚强。
“你还没帮他清理过伤口吧?”
“没,好不容易才逃离险境,还没时间去处理。”黄骅骂了心粗的自己一嘴,这才想起来要处理一下彦泽的伤。
正准备伸手脱掉彦泽身上披着的外套,黄骅一拍自己脑门。
“啊,坏了,急着逃命,什么都没带!”
黄骅不好意思的转头看着言希,“希姐……你知道哪有不?”
“……”
何雨萌看着在思索的几人,适时举了举手,“我知道哪最近。”
车子驶往附近不远的一家小诊所。
碰的一声,铁门杜绝了小巷外的声音。
“先放床上去,小心些。”
黄骅手忙脚乱的脱下彦泽的外衣,卷起染血的打底衣,露出彦泽常年锻炼出的结实胸膛。
可以看见,彦泽右胸靠近心脏的位置陷着一粒直径不大的子弹,周围是不断冒出的红色鲜血。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子弹陷进了肉里,是肉卡住了子弹。
“这?……怎么办。”
黄骅不解地看着彦泽胸膛的血洞,有些手颤,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力度,拿着刚刚清洗过的白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掉上面的血迹。
言希看了眼伤口的位置,挑了挑眉。
虽说彦泽命在垂危,但也不是不能救。
应该感慨一下这彦泽真是命大,在生命垂危之际因祸得福觉醒了异能。
若这异能觉醒的再慢一步,比子弹入肉的时间慢上那么零点零零零几秒,彦泽就该下去见阎王了。
“血!血!”
八哥惊叫着飞扑到言希身后,抖落几片鸟羽,鸟头贼兮兮的从羽毛缝里探出来瞄一眼,“血!血!怕怕!怕怕!”
“汪唔~”田老大无语的趴在角落里,捂住狗耳。
“……啧。”
言希提起身旁哀嚎扰人清净的八哥放到一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