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听罢,立时翻了个大白眼,“我为何要生气?为何要吃醋?成亲的人又不是我,问我欢喜不欢喜作甚?”
她揪住萧煜珩的衣领,道:“这话该问你才是,你欢不欢喜?”
什么酒后吐真言?简直是酒后放肆。
萧煜珩的衣领被她揪得勒脖子,稍显狼狈,但他嘴角的笑意渐浓,“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宋枝摇头,“不生气。”
萧煜珩嘴角笑意微敛,“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嗯!”宋枝点头。
“为何?”
“我哪知道,反正我就是不生气。”宋枝催促着他,“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还真当是你问我答的游戏了。
萧煜珩听到她的回答,脸一下就黑了,这下好了,他生气了。
他伸手拽住宋枝的手腕,嗓子干涩道:“孤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你怎么会不生气?你对孤,难道一点喜欢之情都没有?”
“你弄疼我了,”宋枝越是挣扎,他握得反而更用力。
“回答我!”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我为何要生气?你是太子,将来更是皇帝,三宫六院拥有无数女人,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我若天天为了你要娶一个女人生气,我生得过来吗?我岂不是要把自己气死了?”宋枝被他缠得有点生气了,用力挣扎,想要从他的怀里起来。
萧煜珩不放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钳制住她的手腕,“我说的是娶太子妃的事,你扯其他的作甚?”
“有什么不同?我若说讨厌你的太子妃,不想你娶太子妃,更不想你有任何其他的女人,你做到吗?”
“为何不能?为了你,我能做到。”
“哈哈,”宋枝大笑两声,“太子殿下,您也有说大话的时候啊?别说这些好听的来哄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蠢笨无比的宋枝,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宋枝目光平视着萧煜珩的眼睛,薄唇轻启道:“萧煜珩,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萧煜珩气得要命,他身为太子,自小便知不可轻易袒露内心情感,可这会儿把一颗真心捧出来,却叫她如此轻贱。
“可你说过,你要跟孤生孩子?”萧煜珩失了理智,暴露了他从宋枝内心听见的话。
“我跟你说过吗?”宋枝困惑。
萧煜珩抿了抿唇,“别管你说没说过,你就说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待我没有一丝真心,你会想与我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嗯,想过,可我那是只想要女儿,没想过要你。”
方才还激烈争吵的庭院,瞬间就静止了下来。
“为何不要孤?”萧煜珩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滚烫的一颗心瞬间被冰封,濒临着破碎。
真言易伤人,还真是酒后吐真言。
“呕——”宋枝忽得劲酒上头,胃里一阵翻腾,直接吐了萧煜珩一身。
看着醉得难受的宋枝,再看看自己身上一片狼籍,真想把腿上的人给扔到地上,但到底是忍住了,唤了人来。
冰琴一行人迅速抵达,没想到看到自家承徽和太子这样狼狈的一幕,似乎太子身上的污渍,还是自家承徽干的。
芍药奇怪地看了太子一眼,按理说她下药的份量,若喝了必醉,太子殿下似乎并无醉意。
忽地,太子殿下目光阴测测地向她看来,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芍药心中咯噔一下,面上顿时血色全无,殿下知晓酒中有一样。
不过好在太子殿下很快挪开了目光,而是随在自家承徽身后,一同步入了屋内。
萧煜珩换了一身衣裳,走到宋枝的床榻旁坐下,她已被收拾妥当,但此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没想过要你。
不要他。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竟不知她心里一直是这般想的。
他伸手钳制住宋枝的下巴,看了良久,最后冷笑出声,“好,非常好,孤竟成了傻子,让你戏弄了这么久。”
话落,松了手,他沉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云光楼众人面面相觑,怎么酒后吐真言之后,感觉更糟糕了呢?方才太子殿下的脸色实在难看。
宋枝第二日醒来,精神焕发,早膳都多用了一碗粥。
面对冰琴的试探询问,她道:“与太子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不过樊婶这次送的酒,着实劲大,我不过喝了两碗,就醉了。不过早晨醒来精神倒很好,也不觉得头疼。”
冰琴战战兢兢地陪着笑,“是啊,昨晚承徽你喝醉了。”
心中:不敢了,承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做此等事,您原谅奴婢吧,奴婢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