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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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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洲正在迟疑,火鼠却仿佛是痛到了极点,长长的胡须颤动不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厉嚎,原本僵硬得无法动作的身体骤然挣扎起来。

云邪眉头一紧,连忙向前一跃,挥动银鞭,在火鼠身上又缠上几圈,死死勒住,渐渐的,几乎要挣脱束缚的火鼠才重新变得僵硬。

火鼠咬牙切齿地看向云邪,血红的双眼里满含愤怒怨恨,几欲要将他生吞活剥,啖其血肉。

季言洲见火鼠挣扎起来,不再犹疑,全身灵气催动到极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在火鼠腹部划开一道又一道巨大的裂口。

顷刻,火鼠已是遍体鳞伤,粘稠腥腻的鲜血从火鼠的身上潮水般涌流而出,血液冒着腾腾的浊气,一时间,地底内的温度几乎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即便是有天蚕绫裹身,但云邪的脸上和手臂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恐怖的高温撕裂开来,白皙的面容上现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血珠还未从伤口渗出,便已被蒸发干净。

伤口越裂越大,脸上和手臂是火辣辣的疼,这种灼烧般的痛几乎令他无法保持清醒,脑中昏昏沉沉,连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

云邪握着长鞭的手轻微微颤抖,他拼命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几乎到了一种粗暴的地步,这才勉强抵御住四周高温的侵蚀,手臂和脸上的伤也不再蔓延。

而季言洲划开火鼠的腹部之后,他飞快地向一侧跳跃开来,避免与那浑浊恐怖的热气正面交锋。他刚站稳身体,就见火鼠腹部的裂口之中,顺着血液掉落无数黏腻的血块。血块连结在一起,深红的血气腾腾上涌,即使远远见着,也觉熏人眼目。

季言洲竭力催动墨焦,白烟弥漫成雾,这才勉强抵御住四周高温。他忍着不适仔细看去,只见那血块虽然难以辨认,但形状上却与眼前火鼠极为相似,俱是尖嘴长尾,干瘪而冷硬,像是一只缩小版的火鼠。

难道眼前的火鼠是吃了同类才活了下来?

念头一闪而过,一股寒意瞬间从季言洲脚底窜至头顶。

听岑凌所言,火鼠应是群居兽类,他此前一直奇怪为何只见到了一只,先还担心会不会有其他火鼠前来攻击他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在地火枯竭、难以为继之时,极度饥饿之下,只能同类相残。

火鼠腹部的伤口仍是血流不止,一路向着地火深渊淌去,紫红的血液热气蒸腾,原本鼓鼓囊囊的腹部也快速干瘪下去。

季言洲尚在惊愕,却忽然闻见一股异常刺鼻的气味。那气味腥气非常,夹杂着浓烈的酸臭,仿佛是腐烂了许久,令人莫名心慌。呼吸之间,口鼻也像是被火焰燎烧,口齿间满是血腥味。

季言洲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屏气敛息,大声提醒云邪,一开口声音却是沙哑至极:“快走!这血气有毒!”

云邪显然也有察觉,快速封住气息,牢牢握住长鞭,用力一提,将火鼠远远扔进深渊之中。

耳听一声凄厉的怒啸,随后,声音快速沉入深渊。

云邪收起长鞭,和季言洲一起向着前方纵去,即使体内灵气即将耗尽,他也不敢缓下运转灵气的速度。

两人全速前进,晃眼已是十多丈远。

四周重新归于沉寂。

季言洲和云邪前进许久,也未听到身后有什么追赶的动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松懈,季言洲只觉全身疲惫不堪,心中又惦记扶玉的安危,渐渐便有些出神,脚步也不由缓了下来。

分神之际,季言洲忽觉脑后生风,一股热气直冲后背。他心中一紧,连头也不回,只疯狂催动墨焦,耳旁只听得云邪大声道:“小心!”

声音落罢,季言洲只觉背后一热,一阵“哧哧”声响过,顷刻工夫,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味,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

季言洲神色骤变,下意识痛呼出声,体内的灵气瞬间紊乱狂暴,在四肢百骸左冲右撞。

意识逐渐混沌,耳畔轰鸣声响,全身是无边无际的痛,仿佛是在被一寸寸撕裂,可一切竟还远不止如此。他跪倒在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张口便喷出一口深红的鲜血。

季言洲面容煞白,模糊中只见云邪一边急忙向他走来,一边朝他呼喊着什么,可还未听清,眼前猛地一晃,身体忽然凌空飞起。

云邪刚走近季言洲,却见一条黑色的长尾凭空出现,径直冲向季言洲,速度极快,转眼已将季言洲卷走。

他转头看去,只见原本伤痕累累的火鼠正立在地火渊壁的一块凸崖上,裂开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此时正咬牙切齿,怒啸连连。

云邪目光冰冷,手腕一动,手中银鞭闪电般疾飞出去,眼看就要触及季言洲,然而下一秒却落了个空。

火鼠这次见机极快,见云邪挥动银鞭,早已忌惮地向远处跳了开去。长长的尾巴紧紧勒住季言洲,他面色青紫,神情痛苦,全身裸露的肌肤上逐渐现出诡异的红色斑块。红斑并不流血,只是缓慢侵蚀着血肉,焰光交织,看上去极为可怖。

云邪脸色遽变,看出那是被地火灼伤的痕迹。他心中一沉,正欲纵身上前,却见澎湃的火焰直冲他的面门,迅疾如电,眨眼已至跟前。

他连忙向后退开,足下急点,后纵几丈远,这才堪堪避过火焰。

这一耽搁,等云邪再赶到深渊旁时,渊中早已不见一人一鼠的身影。他目光搜寻许久,也未见着一人一鼠的身影。

云邪忍不住握紧了天蚕绫,吸了一口气,毅然向着深渊纵身跃下。

一入深渊中,温度竟高上几倍不止,云邪只觉全身的血肉都在烈焰中燃烧,而未被天蚕绫包裹的脸上也逐渐传来入骨的刺痛,疼痛处一片僵硬,仿佛是一块已被烧硬的腐肉。

他踏着渊壁凸出的部分,慢慢向深处移动,越向下,阻力也就越大。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邪脸上的刺痛蔓延扩大,他只觉每一时每一刻都漫长无比,

忽然看到了四点火光,云邪连忙纵身过去,可等到了近前看清季言洲的模样,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季言洲几乎不成人形了,全身的红斑有如拳头般大小,撕裂的咬伤和不正常的紫肿,分明是中毒的迹象。火鼠长尾卷着他凌空甩起,鲜血顿时纷洒如雨。

突然,火鼠似是玩腻了,晃了晃已经毫无反应的季言洲,忽然把他按在一根不知从哪里凸出来的漆黑石刺上,对准心脏,缓慢且残忍地从中穿过。

石刺穿透胸膛,鲜血还未流出便已被蒸发。地底响起“滋滋”的声音,那是血肉被灼烧的声音。

“季言洲!”

地底更深处,四人正在前行当中,扶玉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一种莫大的恐惧与慌张如蔓草般疯狂生长。

她怔了一瞬,突然拼了命地向着原路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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