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厘安感觉随着裴雀的靠近,鼻尖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水味,但却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闻过。
她已经忘记上一次见到裴雀是什么时候,此时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后者,才发现对方原来这么高,自己一米七,穿着高跟鞋,却只比裴雀高了一些。
接下来便是许惠雅拉着裴雀嘘寒问暖,燕厘安默默跟在她们身后,没去打扰她们。
对于裴雀的记忆,燕厘安如今能想起来的并不多,只记得裴雀的父亲似乎是个留学生,在她还没出生前就人间蒸发了,母亲裴青青是许惠雅当年赞助的一个小剧团里面跳芭蕾舞的,而裴雀因为自幼跟着裴青青在剧团中,对芭蕾舞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一向对芭蕾如痴如醉的许惠雅可能看到了她这方面的不凡,一直对她们母女多有照拂。
裴青青在裴雀读高二时因病去世,那时许惠雅在询问裴雀的意见之后,支持她去考了国外更加专业的芭蕾舞学校。
“裴雀,有人找你。”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裴雀应了一句,没有理会,继续跟许惠雅聊着,后者正卖力邀请裴雀去家里小住。
按照剧团的演出计划,接下来在这座城市,还会有一场演出,期间有两天留给舞者们休息训练,之后便会离开,去下一个城市巡演。
裴雀所在的剧团是高卢一个十分有名的芭蕾舞剧团,根据地并不在国内,她作为剧团的新晋首席,自然要跟着剧团四处“征战”。
抬眼去看喊裴雀的那个人所在的方向,燕厘安的目光撞到一双含笑的眼睛,对方看到自己的时候,微笑了挥了挥手,并款款往这边走过来,这期间,有很多人的目光看向她。
来人燕厘安认识,叫庄数,裴雀读高中的时候,自己曾因为前者的关系跟庄数见过几次面,现在是名演员。
裴雀似乎也看到了庄数,跟许惠雅聊天的声音滞了一下,燕厘安注意到她戴着手套的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的手肘。
“嗨,小燕总,雀雀,请问这位是……”庄数热情地向在场的人打招呼,姣好的脸上带着温煦笑容,让人忽略了她的突兀。
“这是我妈妈,这是庄数,大姐公司合作的明星。”燕厘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阿姨您好。”
“好,”听燕厘安说庄数是公司的合作明星,许惠雅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就不再理会,转头问裴雀要不要明天去家里尝尝林阿姨做的点心。
庄数也微笑立在一边。
直到裴雀点头答应,许惠雅才满脸笑容地乖乖告别,跟女儿缺乏情感波动的表情形成对比,许惠雅在面对裴雀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微笑。
此时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许惠雅的身体一向不太好,但她对芭蕾的狂热,实在让燕厘安也无可奈何。
跟母亲许惠雅离开时,燕厘安又回头看了眼裴雀,她正在跟庄数交谈着什么,落落大方,笑容可掬,双手却一直抱在胸前。
回家路上,燕厘安跟母亲坐在后座上,后者正靠着燕厘安的肩膀假寐,突然抬起头来。
“想起来了,我就说庄数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怎么?”
“她是小雀初中的同学,当时她们一起跳过一段时间的芭蕾,后来上高中似乎就不跳了。”
身边只要是跟芭蕾舞有关的事情,母亲总会记得很牢。
不过国内虽然有不少家长鼓励孩子学芭蕾,但多是玩票性质,强调提高体态气质,增加升学技能加分项什么的,跟裴雀这种专业的舞者有很大的不同。
“庄数现在有点名气了。”燕厘安对庄数的印象不深,说了句可有可无的点评。
“这哪能跟小雀比,她是艺术家,跟那些呼呼咋咋的明星可不一样!”
“嗯。”
燕厘安随口附和,她对这些并不关心,家族的产业也跟她没关系,她大学毕业之后回国从事的编织业跟家族企业八辈子打不着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