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昆仑神医,梁老头可对梁暖玉说过不少他的传奇事迹。可人物久远,倒成了传说。
久年之前代州叫做大戈城,据说有一年爆发了大规模的疟疾,昆仑神医用隔分察药等奇法,以一人之力治好当地百姓,因此闻名。
同时他在大戈城开了一家医馆,免费为当地穷苦百姓治病疗伤。而后,他走访各州各城,提倡不同阶层的人注重个人卫生,有病及时医。并且他在途径各地时,会给当地百姓讲授医学知识。
人们也称他作乐善大夫。
据说因为战争爆发,昆仑神医与他的四个弟子均死在了战火的乱箭之下。
“我爷爷曾说过,昆仑神医有四个亲传弟子,医术高明。可都在代州一战中被乱箭射死了,没想到竟是谣传。”
儿时梁暖玉的祖父跟她讲起昆仑神医的奇事,自然也不少他的四个徒弟。可她也知道,五人皆因战争离世,不由得惋惜。
“姑娘,传闻如此。但师傅是因得疟疾,加之年岁已高,这才……唉。”唐禹喟叹,他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
“而我那俩师弟……他们服侍师父他老人家最久,也纷纷染上了疟疾。”周会接上师弟唐禹的话,拂了拂渐白的胡须,一股悲凉感而生。
见状,梁暖玉生出几分惭愧,她提起两位前辈的伤心事,“实在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无碍。姑娘不必心生愧疚,斯人已逝。我和师弟追随师父遗愿,游走世间,救百姓劳疾。”周会望了一眼唐禹,又道。
“两位前辈为此游走奔波,可谓是医者仁心,观音在世啊。”他们成为游医,免费为人治病,让梁暖玉不由得赞叹。
过后不久,他们又把这两人抬上二楼的厢房,毕竟是路途中的驿店,也是少不了休息场所。
月冰雪在梁暖玉没上楼之前,一直在清洗两个姑娘的伤口,见她动手颤颤巍巍的,以为她见不得血,只好走来帮忙。
在梁暖玉的帮助下,很快便处理好。染着血的红布立马在水里扩散开来,月冰雪瞟去一眼,直咽口水:艾玛呀!太腥了……
“冰雪,你怕血?”梁暖玉轻声地问她。
“不怕,就是第一次清洗别人的伤口,然后这味道太……太腥了,下不去手。”月冰雪笑道。
从小顺风顺水,自己受伤都很少,更别提能清洗别人的伤口。唉,要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就选医学专业了。
啊呸呸呸,就算选了医学专业,也不要穿越!
“没事,说不定日后还会碰到诸多此种事情,冰雪你……你应该习以为常。”梁暖玉似乎在鼓励她,随后便向两位老者介绍,“两位前辈,这是我的朋友,月冰雪。”
“哦,对了,我叫梁暖玉。”
想起自己身处古代社会,而梁暖玉说的不无道理,此时不是自己和平年代的国家。她也不能变得矫情,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学会适应。
闻言,月冰雪也学着她抱拳,“我叫月冰雪,见过两位前辈。”
*
烈日当空照,大地气炎炎。屋内薄帘微微飘舞,熏香轻浮悠转,凉气习习不断,令人惬意而好眠。
床榻上的北夜墨正在熟睡着,他眉头舒展,偶尔传来时长时短的呼吸声,宽阔的胸膛有着规律地起伏。
在床榻的对面凉席,夏海正端坐着一本正经地写信。
彼时的氛围多么惬意啊,直到——
“砰”,房门被人猛力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见着来人是自己弟弟,夏海拿着毛笔欲扔了过去,语气微怒,“夏易川,这么大声做甚?殿下还睡着呢!”
“哥,找了你半天,没想到你窝在殿下的房间。”夏河把门关好后,立马坐在席子上,探头就要看夏海写信的内容,“哟!这不会是……写给师姐的吧?”
夏海把字页侧翻过来,瞪着他,“殿下屋里凉。你有什么事吗?”
“嗯,确实挺凉的。”
院子后面有一个小湖,离北夜墨的房间百步远,若开窗,总会一股习习微风吹进屋内。屋外还有一颗大树,春夏日枝繁叶茂,也是极佳的遮阳之处。
“我去了一趟军营,根据咱们的人反应,那韩家军经常挑逗咱们的人,他们还暗地里挑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