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两人没有办法下去厨房做早饭。闲着也是闲着,陈礿开始就着窗外的雨声做手工。她将棉花抽松拍打软,等棉花膨起来取一撮塑形,一撮接一撮直到有了卫生巾的雏形。
棉花不多,也不厚,可能还是会漏,她想到以前看过电视剧,都说古代的月事带是用草木灰做的。
于是她用小刀把短袖的下摆裁了下来,去段舛的杂物箱里借了针线,将它缝成长条形,前段留口子和两根带子,可以塞进和取出东西。
以后用的时候将自制月事带用热水消毒杀菌,然后填入棉花,棉花下面放草木灰。只能将就如此了,那几天消停一点,希望能安稳度过。
手上的活做完,外面的雨也停了,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隔壁的木门接连打开又关上,段舛拿着野菜和土豆走下石台,应该是去厨房做早饭。
陈礿也收拾了下自己走出房门,去到厨房一看,根本用不上自己。
雨后的山谷充满着青草的香味,薄雾弥漫,对面的瀑布从雾中倾泻而下,映衬着青山绿水,恍若仙境。
要是有纸就好了,用竹条和油纸做一把油纸伞,这样就可以在雨中散步,不怕被大雨淋湿。
要说真的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早上陈礿才做了简易版卫生巾,晚上她就感觉不妙,去厕所一看,果然来了。
晚饭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在隐隐作痛,稍微吃了些东西,把锅洗干净烧了点热水舀进竹筒里盖上盖子,她对段舛说:“我感觉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的脸色不太好,嘴唇发白。整个人痛到有一点点发抖,硬撑着自己慢慢走回树洞。回了树洞她垫了许多干草在屁股下面,然后蜷缩着身子缩在床上。
段舛收拾好了厨房,走上石台径直向第一个树洞走去。树门关着,树窗是打开的,透过树窗,底下的人儿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手死死的压在肚子上,嘴里痛的哼哼唧唧。
段舛的声音里透着焦急,他打开门走进树洞来到床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礿没有回答,她现在在忍着痛,只嘴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段舛更急了,“你别怕,我去给你熬药,你可能是今天下午感冒了。”
说完准备起身离去,陈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不是……感冒,我是……生理期痛经,熬过去就好了。”
说完一阵痛意袭来,激地她出了一脑门冷汗。她痛的有些神志不清,只感觉手里的手很暖,很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牵着手里的大手来到小腹处,然后带着他缓缓揉动。
一开始这只大手是紧绷着被带动着揉动,后来渐渐地不用陈礿带动也在自己动。陈礿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小腹上的揉动让她好受了一些,渐渐地她睡了过去。
微风从树窗里吹进来,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场雨不像早晨时那么急那么大,它缓缓地,温柔地抚慰着地上的嫩叶。
段舛就在这个树洞里呆到了深夜,陈礿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沉沉地进入梦乡。他才缓缓起身,揉动两下有些酸软的手腕,将蒲草席盖在她的身上,轻手轻脚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透亮。段舛起身穿好衣服来到陈礿的树洞前,透过未关拢的窗户看见里面的人儿睡的正香。
正要转身离开,紧闭的睫毛缓缓地颤动,然后她睁开了那双透亮的眼睛。刚睡醒还有这懵,两人就这样隔着树窗两两相望。
不知过了多久,陈礿突然回神,昨天的记忆涌入脑中,让她的脸轰的一下通红。她翻身坐起,感受到下身的黏腻,起身去对面的竹制收纳筐里取出新的棉花,然后冲出树洞,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段舛看着她床上干草上的血迹,眼神越发深邃,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的痛经期一般就是第一天的那几个小时,一但度过,这个每月历劫也就算差不多结束了。
她有些懊恼,昨晚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小腹上,还让他揉了很久。陈礿啊陈礿,你也太大脸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回到树洞,段舛已经在下面厨房做好了早餐。
“陈礿,下来吃早饭了。”
“来了!”
她磨磨蹭蹭地走下来,但走得再慢也走到了,她脸色不像昨天那么苍白,依旧通红,说:“昨天……昨天谢谢你了。”
段舛说:“不用谢,以后不舒服也要告诉我。”边说边给她盛热汤。
一口下肚,感觉身体更舒服了,她满足地喟叹一声。
段舛又问:“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一般就是第一天非常痛,熬过来就好了。”
“那就好,你这几天就在山谷休息吧。其他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陈礿也正有此意,不是她想偷懒,而是她自制的卫生巾真的很简陋,昨天还侧漏了,出去森林确实不太方便。
话毕,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片天地除了瀑布声外一片寂静,气氛却并不紧绷,温馨萦绕在两人身边,经过昨晚,不知不觉中两人好像更加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