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念拿着剑冲在最前面,和隗絮前后配合,杀了十几个人。毕竟北御军的人数众多,来犯的敌军只有不到两千人,北御军很快占据了优势。
可打着打着,秦常念就发觉不对劲,敌军且战且退,他们人数上本就处于劣势,竟然还逐渐散开了,这样一来,不是将自己致命的弱点主动暴露于人前吗?
秦常念也知道兵行诡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正当她分神的时候,一个敌军从身后偷袭她。
“小心!”隗絮在身后不远处喊道。
秦常念立马转过身来,往空中一翻躲过那一刀,敌军立刻转身要逃,秦常念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手中的剑直直插入那人的膝盖。
“说!你们有何诡计?”秦常念逼问道,将剑捅得更深一点,“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左后方的树上忽然又跳下来一个人,秦常念立刻拔剑对准那人。那人动作很快,绕过秦常念的手直冲过来,
秦常念向后退了一步,心想原来你们今日是来取我的脑袋的,但想杀我,还为时过早。她瞅准时机,从地上捞过一把刀,飞过去。
刀旋转几周,落在那人的胸前,那人应声倒下,临死之前挣扎了几下,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首,插进了地上躺着的那人的胸膛。
秦常念走过去查看,才发现后来来的那个人穿着北御军的盔甲,她走过去翻出那人的腰牌,是北凉印制的。
秦常念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军中出了叛徒?可他为什么要杀了地上那人?
身后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秦常念拎起剑忙赶过去支援。
都是御林军,却左右分成了两伙打起来。
“住手!”秦常念一个飞身站在了两拨人的中间,“不要自相残杀。”
“少将军,是他们先动的手。”周玄冶站在一拨人的最前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刀却仍然指着对面,“他们北凉人就是蛇鼠一窝!根本没想跟我们合作!趁我们在和敌军奋战,居然从后面偷袭我们!”
“明明是你们先偷袭的我们!”对面一群人不服。
秦常念四周环视一下,发现地上躺着很多穿敌军盔甲的士兵,位置十分集中。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明明分兵了,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然后被北御军一起杀掉。
不对,他们不是北凉的军队。一路上大大小小也打了十几仗了,隗絮治兵有道,北凉军队那也是军纪严明、拼尽全力的,第一,他们没理由去反隗絮,隗絮已经决定了两军合作,饶是他们心怀不满,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不可能做出这种出卖战友一事。
其二,若真是要动手,以前很多次机会,他们都可以动手,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
这不对。
是离间计!
秦常念一个箭步冲过去,率先出了手,抹了两个人的脖子。
“少将军!你干什么!”对方大喊道,“来人啊!北凉的弟兄们在哪里!少将军杀我们北凉人了!”
很多将士听到了,都往这里聚集。等赶到的时候,秦常念带着周玄冶一众人已经将他们杀光。
“少将军!”北凉人惊呼道。
秦常念转过身,血溅在她脸上,将她衬成了一副残忍嗜杀的样子。
北凉人看见她身后的尸体,冲上去看,腰牌明晃晃地昭示着那同族人的身份。
“少将军!你怎么能杀我们的兄弟!我杀了你!替我们的弟兄报仇!”北凉人眼看着要冲上来杀她,周玄冶将他摁住。
“这莫不是你们征北军都算好的!现在要连我也杀了吗!”北凉人被摁在地上也止不住地挣扎,“煦王就是被你这个女人蒙骗了心智,才会答应与你们合作!”
“他们不是你们的兄弟。”秦常念一边擦去脸上的血迹一边道,“你们中了敌军的离间计。”
“若是仔细观察敌军的进攻方式,不难发现,他们并没有想打赢我们,只是偷袭杀几个离群的小兵。然后再将自己的衣服和他们的对掉,假扮成是北御军的样子,再引得你们互相怀疑猜忌。”
北凉人的眼神有些松动。
“我口说无凭,这样,你们把尸体背回去,让北凉的所有将士来人,看是否有人见过他。”
指挥营里,周玄冶来报:“少将军,尸体果然大家都说没见过。”
秦常念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昨日两边刚刚起了冲突,连夜换了营帐,他们就攻过来。怕是埋伏的时间很长,对我们已经很了解,再留在这,不安全。”隗絮道。
“那我们提前出发吧。”秦常念道。
“好。”
第二日,北御军就收拾好东西,开始往荆州走。为了能够缩短路上的时间,他们选择从山上抄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