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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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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怪酸的,住风,何必急眼呢?”杨衔倒是面露古怪,好像想起来什么,最终笑了笑,把卷宗还给了郗住风:“成了,把你的小鸡爪子字拿回去吧。”

正好几个侍卫提着盒子来了,河梁摆上了脆藕排骨汤,配以火腿炖肘子、 胭脂鹅脯、酒酿清蒸鸭子,又添着两列清炒藕片、高汤菜苗,一列碧幽幽的醋拌黄瓜丝。

然后便与徽鸣一并下去了,一时亭中只留下了两个人。

“我有些话要问你,”杨衔递了筷子,“边吃边说吧。”

郗住风心知早有这日,放了卷宗,索性坐下了:“大人是想问小人的来处吧。”

“这个不重要,”杨衔舀了碗汤给郗住风,笑意盎然,“郗住风,你知恩图报吗?”

郗住风舀了舀汤,听出了点话的意思:“大人,这世上有个道理叫施恩不图报。”

“连小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郗住风笑吟吟的抬眸,轻声说着。

“啧,这是给我戴帽子呢?”杨衔夹着菜:“那是旁人做得出来的事,不是你郗住风。”

郗住风见招拆招:“大人也莫要给小人戴高帽。”显然是不吃这套。

“大理寺评事的帽子本来就很高啊。”杨衔显亦不落下风,半真半假的说着。

这下是没得谈了,郗住风咬断了莲藕,不搭腔了。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饭,郗住风本来就吃了糕点,眼下倒是不饿,吃了一会儿就撂了筷子慢慢喝汤。

杨衔倒是吃了一碗饭。

“你觉得背后指示的人是谁?”杨衔冷不丁的开口问了,“军械失窃。”

郗住风反应迅速:“小人不知道,神仙打架罢了,小人一个杂鱼哪里懂这些。”

她话里意有所指,显然是不想掺和进来。但杨衔岂是能让她如意的。

杨衔搁了筷子:“这么贬低自己吗?”

“大人,小人只是小小司狱,哪里晓得大人物的事。”郗住风和她打着太极。

“不晓得?那你费尽心思和沈别之搞好关系做什么?”杨衔喝了口汤,“知道我的信的人分别在大理寺,兵部,国公府,张相府,李家,亲王府,东宫,皇宫……”

郗住风匆匆捂住耳朵,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杨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敲了敲桌面:“郗大人高见?”

“得去趟流光坊。”郗住风言简意赅,“流光坊背靠大树,它的主人才是真正与案子千丝万缕。”

到底是想不掺和不行,从杨衔把她带到身边开始,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了。

“大理寺知道的人是何大人,看来能知道这些事的无一不是重臣。”郗住风这些年和沈别之搞好关系,就是为了知道朝中的消息。

为了看过往的重案卷宗,卷宗中也会揭露部分朝廷争斗的往来休止。

“自然,我的信能看到的人不多。”杨衔方才已经点名了能看见自己密信的人

郗住风说:“皇宫与东宫与此无关。军械失窃与他们的利益全然不相关。”

徽鸣端了茶上来,杨衔抬手制止了徽鸣的东西,亲自把茶端给了郗住风。

郗住风话说的太小心了,杨衔暗道,看来得再逼逼。

“与太子无关?这是为何?”

郗住风掀开茶盖,闭了闭眼,心里大骂杨衔:“我朝惯例,东宫中的配置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的朝议班子,但是殿下却很少擢官。”

“杨大人,我朝殿下与陛下用的,是同一套朝议班子呢。”郗住风扯着嘴笑了笑,“东宫地位稳固,要军械干什么?”

“是啊——真聪明呢。”杨衔托着下颚,手一松,茶盖清脆的盖到了盏上,她眼下心情好的很,“偷盗军械有两用,其一为利,其二是什么呢?昭昭,你说呢?”

“小人不知。”郗住风说。

“是吗?昭昭。”

郗住风神色一凛,茶盏被搁在了桌面,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大人叫错了名字,小人名叫郗住风。”

“哦?”杨衔伸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郗住风的下颚 “不如你出去问问,大家是跟着我叫还是跟着你叫。”

郗住风含笑道:“大人何必……”

“是昭昭何必强颜欢笑,”杨衔说,“一个名字罢了,改了又如何,改换门庭的事都做,膝盖跪了又跪,头磕了又磕,肯蒙辱刺字,便不肯改名——”

“是谋逆!”郗住风握紧了衣袖,“偷盗军械,若为利,则必有买家。若是寻常散落各地,早就掀起轩然大波。如今知道的人不多,便说明要么是有擎天压了下来。要么就是根本没有大宗散落。”

能特地擢以大理寺卿的位置出来给杨衔,并以摧枯拉朽之势了解了秦怀这个扎根大理寺数年的世家子,看来不见的恐怕是数额惊人的军械。

背后搅进来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至少要用一个大理寺去权衡。

郗住风根本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杨衔拍了拍手,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就凭这我和秦怀的只言片语,你能推测到如此地步。留你一命,确实是我做的最好的决定。接着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郗住风闭了闭眼,做了决断。

看来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安西六镇镇守一方,李家则是镇守天门关。我猜,大人已经试探过李家了。”郗住风说。

这时起了风,杨衔没有说话,郗住风沉默以对。

“为什么这么认为?”杨衔吃了一口茶。

郗住风皱了皱眉,她直觉有什么想法从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她来不及抓住。

一闪而过的那件东西,不,不是东西。郗住风回忆着,是她看过的卷宗,可是她眼下实在是想不起来。

“直觉。”郗住风说。

杨衔轻笑:“你的直觉很准。其实天门关的军械,有些被陈旧军械替换了。我亲自去了一趟天门关。李家……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就是在管事上做的太……”

“太差了。”郗住风替她补了后半句,迎着杨衔的目光解释道,“我猜,大人去晚了,估计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

郗住风若有所思:“国公府,我眼下倒是觉得有些刻意。”

“什么有些刻意?”杨衔问。

郗住风说:“京都三大国公府。成国公府,秦大人就是背靠成国公,他本来和此案关联最大,可秦怀供出了一个……据我所知,明面上来看,成国公府也是最没有可能和流光坊扯上关系的。”

也就是秦怀偏偏供了一个和成国公府最难扯上关系的地方,但是依照秦怀那时的模样,他绝对是吐出了关键东西的。

是了是了!郗住风明白了,秦怀想保全秦家一线生机,说什么话最能让幕后之人灭口的时候留情。

就是重刑之下,口供是在保护幕后之人。但是那种情况下,秦怀也知道给不出郗住风要的结果,只怕她迟早也会绝了秦氏。

原来如此,答案确实是流光坊。

杨衔说:“这是为什么?”

郗住风缓缓笑了:“大人回京都时间短,难道没有听说过,河东狮吼一声,国公啼哭半夜吗?”

“这有什么相干?”杨衔确实没想明白其中牵扯。

郗住风竟没想到暗示到如此地步……杨衔还是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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