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两脚确定是真的昏死过去后白郭梦抹了一把袖子拍去不存在的浮灰,略带不屑的说:“哼,跟我抢。”世人都说红白二镖同出同行,缺一人不可成事,今日师兄不在不也轻而易举的放倒了这实力强劲的对手。
只是还没等他得意,一柄小小的飞镖就抵在了后颈,气息灼热的死神在轻语,“打完了?”
“你什么时候?!”他自恃武功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是极善耳目,没道理感觉不到这病殃殃的人从水里出来的动静,除非此人武功在他之上。一想到这个白郭梦叫苦不迭,都怪这胡光头这么急着出手,自己也怕被抢了先出手拦截,没曾想可能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人。
“慢慢想吧。”寻春一向不多做废话,飞镖在他后颈划破一道小口子,药性弥漫下白郭梦也摇摇晃晃的晕过去。
不速之客皆已倒下,寻春松下一口气轻咳一声,一口滚烫的鲜血溢出来又被他擦去,在拿起青葙新买的衣服时他看见了那个斗笠。精巧的斗笠上白纱被裁去了一半改了几下,看起来倒不像是女子用的了。
他戴起斗笠开门下楼去,步履稳健的走到柜台边上,轻轻敲了下台面让老板从账本里回神。
老板开始愣了一下以为是新客,直到寻春撩了一下垂纱露出脸,他恍然大悟,这人是知道自己有悬赏这件事了。“客人有何吩咐?”
寻春放下手问,“那东西贴在何处了?”
老板伸出手指了指对门的牌子,那里时常张贴新的消息,此刻还有人往上贴单子,但夜晚看不清是什么人在贴什么。
贴在那么显眼的地方,难怪。了然的收回目光,寻春问了正事,“有绳子吗?送两捆上来。还有桌子坏了,有空给我换一张。”
这种时候要绳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老板没有声张,当着寻春的面喊了伙计。“我立马让人给你送。”
伙计本来已经准备交班了,不满的话语在看见柜台前站着的身影的时候都咽了下去。他跑堂多年看过无数人的身影,自然记住了寻春的身影,即使此刻戴着斗笠遮住了脸,他也知道那就是不久之前差点掰断他手的寻春。
老板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提醒,“给客人挑两捆结实的绳子送上去,然后来跟我一起抬桌子,做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绳子要多结实?挑最结实的!
寻春回楼上,伙计提着绳子跟着一起,在推开门看见里面状况的那一刻,伙计还在思考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不免可怜自己尚未娶妻,家中还有父母等着他孝敬。
“你老板知道我的事,那你知道吗?”寻春语气平静的伸手问他要绳子。
伙计双手奉上,舌头打结,“知、知道……”
这答案不出意料,他要是说不知道寻春估计还会回头看他几眼。绳子质量着实不错,寻春不避讳的将地上排排躺的两人捆好堵了嘴塞进床下,坐在床上捂着因为蹲下去而气血上涌快要炸掉的头。“你老板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交待过你了,做完就回家去吧。”
如蒙大赦的伙计决定告诉老板他明天请假不来,要在家好好睡一觉。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桌子的残骸,尽职尽责的跟老板一起抬着临近空房间的桌子过来填萝卜坑。
出门买药的青葙还算顺利,大夫在听他说完症状后就明白得的是什么病,抓药动作行云流水,三两下包好后特意交代,“一天一副,一副三次,在饭前喝。”
付钱以后正准备走,青葙突然想起寻春的话来,他问,“那三副煎成一副一顿喝了会怎么样?”
大夫眼睛立马瞪大了,捻着胡须的手颤抖着,看青葙认真的面色不似在开玩笑后他当即破口大骂,“你买药是为了吃死人的吗!不卖了不卖了,药还给我你滚出去!”
药都到手了怎么可能退回去,青葙连忙解释道,“您别气,我就问问,之前有个人就这么喝了,我好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