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喝吗?”柏源把我的手包在被茶被暖热的掌心,看着我,眼里灿烂得是彩虹一样的光芒。
“你把剩下的喝了,真的很不错。”
他喝得极快,杯子立马见了底。我接过来,掀开盖子,用吸管戳来沾在杯壁的红枣。
“以后还来买吗?”
“当然啊。”我嚼嚼嚼。
“其实我也会做的。”
“好啊,有空让我尝尝。”我到处找垃圾桶。
“你喜欢,我每天都能做,外面买得到的我都会做。”
“我知道,我们柏源最厉害。”靠河岸边有人围聚在小三轮拖来的显示屏旁,唱着十元三首的露天ktv。
去凑个热闹。
我们站在人群最外面,中间的秃顶大叔挥动手臂,唱着爱人爱到撕心裂肺的歌。
我掏出手机想录个视频,打开相机才发现还停留在前置摄像头。下意识要点反转键,却发现身旁的柏源,站在黄色路灯的逆光处,望着我的眼睛熠熠生辉。
“干嘛呀?”即使恋爱谈了这样久,我还是会三不五时地被他毫不遮掩的爱意给弄得脸红。
他弯下腰,手撑着自己微屈的膝盖,与我平视,蓬松的棉服陷近我的羽绒里。耳边歌唱声和人群声像被屏蔽在另外的空间,我像被蛊惑了心弦的旅人,眼神附着于我偶遇的神明。
“我的意思是...”柏源凑近,在沧桑的男音升调到最高潮时,亲吻我的侧脸。
“我是想着,我们住在一起吧,我包你的一日三餐。”
一瞬间,路人,歌声,灯光,河流,一切都在眩晕的白光中向后倒退。我的身子变得轻盈而模糊,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的人是我唯一的稻草。
我大概真的有些醉了。
他见我半天不回答,睁着大眼睛歪歪头。空白的大脑这才讨回被没收的情绪,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跃动,听见脑海里播放无数首喜欢的情歌。
“那你做的姜茶会比这个好喝吗?”
“我可以试试。”
“那我喝。”
“嗯。所以?”
“后天就去看房子。”
从此,夜幕的尾声再不是依依相惜的告别。
我们把每晚都当成团聚。拥月入怀,声声晚安近在咫尺,钻进羊绒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