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小孩飞快接招。夏萧因开心地勾住你的手指,被麻药弄得浑身没力气的手努力地把你往他的方向拉,可动线都是歪歪扭扭地。你怎么舍得让英勇的街头猫猫大王输了比赛,调来了整片大西洋的水去放,哎哟哎哟地勾着他的手指也往他的方向使劲。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呀,让让我嘛。”
夏萧因一路将你的手带到他的脸颊边,自顾自地宣誓自己的胜利。
“我赢了,我可以追你了。”
“可是你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他愣住了,半天才垂着眼眸说,我没有名字,你帮我取一个。
你恍然间想起在东水寨的那段时日,你与夫君尹夏琴瑟乱鸣的岁月。
“那我叫你尹夏,怎么样?”
可他却摇了摇头。
“不要,不喜欢这个名字。”
“为何?”
夏萧因握住你的力道又紧了些,半现的漂亮宝石被长睫遮掩了大半,眼底似乎有些湿漉漉的痕迹,像那场满载遗憾的暴雨郁结于他心的琥珀。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不喜欢,听着就不喜欢。”
你没了玩笑他的心思,慢慢枕在病床沿,与他的视线平行。你的拇指腹轻揉他的眼眶,感受他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
“夏萧因,都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
他眼睛里的悲伤与委屈被你尽数抹去,眨巴眨巴地看着你,突然又溢满了惊喜。
“夫人!”
你笑笑,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吻,嗔他,“终于认出我了?”
他红着脸,懊恼着刚刚怎么会将你也给忘记,可落在你眼里,却以为他是害羞了。
“夫君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把妙龄少女骗到手,莫不是也曾背着我撩拨过许多姐姐妹妹?”
“谁四处撩拨了!我又不像你,夜阑珊里那些怕是都被你······”
你赶紧捂住他的嘴,把听烂了的话给趁早打回去。还是刚刚那样迷迷瞪瞪的夏萧因更好玩。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我处处留情,惹了爱吃酸醋的夫君,夫君为了惩罚我,都把我给忘记了。”
他见你又提,急得瞪你,却因为麻醉还没全醒显得毫无威力。你趁他不备,又凑过去在他唇角啄了一口,笑得狡黠。他愣了一下,然后把炸起的毛丁零零抖顺,红着耳朵偷偷笑。
看吧,其实清醒的夏萧因也挺好拿捏的。
“夏萧因?”
“嗯。”
“夫君夫君。”
“做什么。”他轻咳一声,别扭地答应。
“叫你一声,怕你又把我给忘了。”
明明是打趣的语气,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窸窸窣窣地转回都快扭落枕的脖子,把那只刚刚跟你比武的手伸出来,叫你握住。
你拉过他的手,拢到唇边亲了亲。
“不会忘记你,你是我的夫人,是尹夏的夫人,是夏萧因的夫人。”
“关尹夏什么事?”
“尹夏就很爱你了。”
他终究有些抵不住麻药的劲,声音越发小。
“什么?”你给他顺毛,怕他这会儿睡过去。“夏萧因,别睡,看看我好不好?”
他挣扎着抬眼,你直撞进一片幽静的紫色秘谷。谷口摇曳的丁香惹人沉醉,却从不可让外人所近,唯独在那个混着悠悠药味味的雨季,走入过一个人,然后再也放不出去。
“我说,夫人,我很久之前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