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鸡山上妖气飘忽。
寻妖铃铿锵作响,铃音回荡山林。
玉静看着寻妖铃,眉宇紧蹙,神情凝重:“妖精?”
她将铃铛收入鸳鸯匣中,以免打草惊蛇。
突然,阴风大盛,将树木吹得哗啦直响。
三位师兄连忙以手遮面,仍无法阻挡风沙入目。
“此风甚邪。” 玉静四顾张望,警惕万分。
这寻妖铃,分为阴阳二铃,为下山前师父所赠法器。若方圆十里有妖邪出没,依据铃声方向与密集度,可判断妖物远近与方位。
阴阳二铃放入鸳鸯匣中,便无声息,如此可避免妖物警觉。
“收了她,取其妖丹,以献师父。”二师兄圆良道。
话音刚落,一只大鸟盘空,露出尖利牙齿,猛然朝几人飞来。
玉静拔出桃花剑,脚下生风,轻盈躲过。
一道寒光闪现,大鸟头颅被削去半截,自空中惨叫跌落,鲜血四溅。
“不自量力。”大师兄渡济冷哼一声,收剑入鞘,“山上必有妖孽作祟,平白无故飞来鸟兽。”
三师兄墨缘躲在渡济身后,木讷地从胸前取出《录妖书》,许久手指文字道:
“雉鸡精者,皮色斑驳,光泽流动,隐有彩云之纹。眼若黑曜,深邃莫测,内含狡黠之光。多迷惑路人,致人失魂落魄。常隐于深山老林,难为人见……”
话语刚落,山腹之内隐隐传来哭声,凄厉哀嚎,宛如怨鬼。
四人急速上山,见林中阴森恐怖,黑雾浓郁。
渡济取出符纸,手上结印,只见符纸腾空飞舞,一圈光芒照射而出,顿将黑雾驱散开来。
但哭声愈发清晰,依据寻妖铃指引,妖物应是相隔不远。
待黑雾彻底消散后,山上现出一座茅屋,门前悬挂招魂幡。
圆良走向前去,从门缝中窥视,见屋内摆放一张灵桌,桌旁坐着一个身着孝服的妇人。
“大嫂,打扰了,我等错过宿头,腹中饥饿难耐,可否赐碗粥喝?” 圆良推门而入。
妇人听闻此言,忍不住泪流满面:“道长有所不知,我家丈夫新逝,今日正逢接煞之日,饭菜皆要供奉煞神哩。”
言谈之际,妇人目光狐疑地盯着寻妖铃匣子。
玉静心中起疑,若是寻常村妇,怎会盯着匣子观看?不如将匣子打开,看她如何反应?
妇人顿时慌了神色:“姑娘,想必匣子里装有贵重之物,随意示人,若有遗失,可别责怪老身。”
渡济直言不讳道:“实不相瞒,我等此来,是为找寻灵峰塔下出逃之妖,刚才寻妖铃已然响动,且《录妖书》上记载它为雉鸡精。”
妇人脸色陡然一变,眨眼间露出钢钩利爪,直扑墨缘而来,意欲抢夺《录妖书》。
四周恶风陡起,灯火摇晃不定。玉静见情形有异,一个箭步蹿到墨缘身前,抽剑扫去。
妖妇见偷袭不成,急将利爪收回,正欲转身,却见渡济高举收魂镜。
妖妇吓得面色如土,战战兢兢求饶:“道长,放一条生路。”
渡济道:“你觊觎录妖书,想必正是灵塔下逃离的妖物,饶你不得。”
收魂镜一道冷光飞出,直照妖妇之眼。
妖妇打了个寒颤,随即嘴唇泛紫,额头青筋毕露,元神嗖地被收入镜中,只剩得皮囊瘫软在地。
圆良见尸身长出鸡冠和六色羽毛,提起尸头道:“原来是只六彩山鸡,不如去毛开膛,借这家炭火烹烧,吃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