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白逸徵兴致勃勃地问道:“若有朝一日,我们了却一切事务,可以不必呆在宫中,妻主想去哪?”
行千鹭沉思片刻开口道:“听连锦说,我从前经常生病,受不得奔波,常年呆在京都,也就只去过离鬼门最近的立城,如今我身体好了,却失了记忆,对各个地方也不了解,但是想来,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只要能出去走走,无论去哪都是好的。”
白逸徵看着她,心思一动:“不如去江南吧,江南风景秀丽,妻主肯定会喜欢。”再者,虽然如今妻主以神木为躯,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妻主身体,江南气候温和,当为首选。
“可以。”行千鹭点点头,“我记得江南出过不少名士,也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养育了这些人。”
“是啊,名相林漫若,名动天下的才女范情韵,还有第一位男官李无愁,都出自江南,还有赵家的祖上我记得也来自江南,还有……”说到这,白逸徵突然止了话语,看向了行千鹭。
行千鹭心领神会:“还有上一任皇君应书遥,听说与我的母亲和钟姨都有些渊源,只可惜我不记得了。”
“说起钟姨,我倒还真想到一个人,”白逸徵摸摸下巴,“如今今的郁城城主,钟凝玉。”
“同姓钟?”行千鹭挑眉。
白逸徵点点头:“是钟姨的嫡姐,我曾是皇子时就已归入我麾下,我登基后就把她立为郁城城主了,妻主可有兴趣一见?”
“算了,钟姨很年轻的时候便离开了钟家,钟凝玉倒真不一定了解她,不过,”行千鹭偏头看向白逸徵,“钟家远在江南,夫君是如何认得钟凝玉的?还把她招入了麾下?”
白逸徵叹了口气:“当年柳州瘟疫,禇贵君让老三主动请缨前去赈灾,老三哪有那水平,只得让我一同前往,在柳州认识的钟凝玉,还有金赋灵姐妹。”
“金赋灵?”行千鹭想了想,“西城城主?”
“是的,金家二小姐继承了她祖母的衣钵,当了位医者,当年主动来的柳州,金赋灵担心妹妹陪她一同前来,当年她们姐妹二人和钟凝玉,确实帮了我许多。”白逸徵感慨道。
行千鹭凝眉想着什么,没有接话。
“妻主在想什么?”白逸徵手快地捏了下行千鹭的脸。
行千鹭斜睨了他一眼:“想为什么帮助夫君之人皆是世家小姐,并无世家公子,按理来说夺权之路,不应该同为男子会更感同身受一些吗?”
行千鹭的语气淡淡的,但一时间白逸徵的冷汗都下来了,他连忙解释道:“现在的世家公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寻个好妻主,或如何讨妻主欢心上,若是跟他们讲我的谋划,他们吓都吓死了,怕是恨不得当场告发,蕴辰倒还好,但蕴辰实在是无心官场,也不能强求,对吧妻主?”说罢,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行千鹭。
“嗯。”行千鹭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
白逸徵赶紧转移话题:“话说祭月节快到了,宫中要设宴,妻主……会陪我一起出席吗?”
行千鹭轻轻摇摇头:“夫君,此次不行。”
白逸徵一愣:“为何?”
“祭月节我要回行府祭祖。”
白逸徵心中一紧:“晚上也赶不回来吗?”
“听闻行家祠堂里有众多书籍,我想看看。”行千鹭回道。
“好吧,”白逸徵有些落寞,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道,“那妻主你让连锦早早备好用品,那日带上一队羽林军,还有,在祠堂妻主切莫操劳,注意身体……”
行千鹭无奈道:“夫君是愈发唠叨了。”
白逸徵闻言瞪大眼睛,委屈可怜地说道:“妻主可是嫌我唠叨了?”
行千鹭扬唇一笑:“没有,夫君关心我,我很开心。”
白逸徵有点愣愣地看着行千鹭的笑脸,见多了行千鹭清冷的样子,就算笑也是微微抿唇,如今这般明媚的笑容倒是极少见到,不由得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一阵心猿意马,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一吻作罢,行千鹭伏在他的怀中,小口喘着气,白逸徵抱紧了她,低低叹道:“好想圆房啊。”
行千鹭轻咳一声,耳根染上红晕,装作没听见白逸徵的话,白逸徵也不拆穿她,只是抱了她良久。
次日,白逸徵一早便去早朝了,行千鹭在辰时才幽幽转醒,连锦听闻动静掀开帘子:“家主醒了?”
“嗯。”行千鹭淡淡应了一声,坐起身来,“白月月起了么?”
“已经在正殿候着了。”
行千鹭一愣:“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