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逸徵忙的很,到傍晚才回来。
白逸徵一进来就黏黏糊糊地抱住行千鹭:“妻主今日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想我?”
行千鹭很熟练地环住白逸徵的腰身:“今日去看了看那些孩子们。”她回避了第二个问题。
白逸徵也没有在意,只是问道:“司颜隐瞒了一个孩子的身体状况是吗?”
行千鹭点点头:“但是我已经惩罚过她了。”
“我听闻妻主好像也对那个孩子有些特别,叫白月月是吧?妻主喜欢她?”白逸徵若有所思地说道,“太医那边说如果好好调理的话,活个二三十年应该是可以的,到时候可以由她自己来选择继任者。”
行千鹭一愣:“我还以为夫君更倾向于选择一个男孩呢。”
白逸徵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帝王之位,本就应该是能者居之,无关性别。”
“这话好似有些耳熟,但我不记得在哪听过了。”行千鹭若有所思。
白逸徵失笑道:“因为这是妻主曾经说过的话啊。”
行千鹭又凝眉苦思一会,却终究一无所获,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没事,我记得就好了。”白逸徵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
行千鹭眼睫颤了颤:“我今天看到那个孩子,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白逸徵错愕:“那孩子竟有这般天人之姿。”
行千鹭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白逸徵这一句话把她心中淡淡的悲哀打散了,她无奈地说道:“夫君又拐弯抹角夸我。”
白逸徵有些不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行千鹭再度把话题引回正事,不过心中却再也没有那股落寞,她开口道:“曾经的我不在意任何事情,也不爱任何人,那个孩子亦是如此,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真的适合当帝王吗?真的会,成为贤明的君主吗?”她抬眸,认真地看向白逸徵。
白逸徵认真思索了片刻回道:“既无心,便不会偏私,只要心够正,当帝王再合适不过,朝堂诡谲,多数时候并不能事事如意,以少数人的利益换多数人的利益才是常态,若她当真多情,反倒会十分痛苦。”
说罢,白逸徵笑了笑,“这么说来,那孩子倒真是十分适合,明日我要见见。”
行千鹭点点头:“事关社稷,夫君是要好好斟酌。”
白逸徵轻笑一声,轻轻捏了捏行千鹭的脸:“妻主放心,唯有继任者早日撑起担子,我才能早日与妻主时时呆在一起,我定会上心。”
行千鹭感觉脸上有丝热意,不自在地别过了头,躲开白逸徵的手,白逸徵宠溺地看着她,顺从地放下了手。
第二日,行千鹭便得到消息,白逸徵把白月月留在了宫中,其他孩子则遣送回家。
连锦一边研墨一边道:“看来陛下已经决定了储君的人选了。”
行千鹭轻轻搁下墨笔,有些忧虑道:“但愿,我们为天下挑了位好君主。”
连锦宽慰:“家主与陛下都是聪慧宽厚之人,教出来的君主定当圣明仁德。”
行千鹭微微一笑:“连锦近日倒是嘴甜了不少。”
“实话实说罢了。”
“你不是一向讨厌白逸徵?为何今日居然连他一起夸了?”行千鹭侧头看向连锦。
连锦抿抿唇,没说话。
“你不说,我就愈发好奇,”行千鹭轻笑一声,“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我们家连锦都放下了成见,难不成把黎阳送你了?”
“家主!莫要打趣我!”连锦恼道,“伤害家主之人,连锦自然讨厌,但关心爱护家主之人,连锦放下对他的成见,不是理所应当吗?”
“关心爱护?那何以最近才发现?”白逸徵好像一直都对她体贴入微的。
连锦理直气壮道:“平日里不过是些琐碎小事,是任何一位主君都应该做到的。”
“为我劳心劳力,重塑躯体,予我新生都不算吗?”行千鹭淡淡地问道。
“劳心奴婢不知道,但劳力的从来都不是陛下,而是他的手下人,他只需动动嘴就好。”连锦不服气地说道,“并且家主回来后,他并未予家主足够的尊重,把家主留在宫中,受尽世人嘲讽。”
行千鹭挑眉:“那我愈发好奇,连锦的关心爱护到底是指什么?”
“天下男子都有劣根,他们注重自己的血脉,就算同是妻主的孩子,但只要不是自己的,他们也十分不喜,但他们多数不敢私通,只能强撑着把日子过下去,陛下虽为男子,但毕竟位高权重,以家主的情况,就算陛下同其他女子诞下子嗣,天下人亦不敢多说什么,但陛下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