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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奉旨成婚后我真香了 > 第3章 第三章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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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柳蔓菁犹豫再三,还是以收拾林南箫遗物为由,随林慕白回了林府。

花时实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索性撇下他们独自回房,洗净身上泥点,而后躺在床上读话本养腿伤。

横竖她料定林慕白新官上任,正是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候,绝无可能在这段时日自找麻烦,轻易背负一条人命。

却又始终挂念柳蔓菁的安危,翻来覆去好半天,最后一个翻身坐起,和站她床前的爹娘打了个照面。

娘亲眉眼生得稚嫩,如今年近暮春,相貌也同年轻时相差无几,同她爹爹温润秀逸的模样立在一块儿,睡眼怔忪间宛若佳偶天成。

“诶?不是去画舫游湖吗,这么快就回来啦?”花时撒开手中话本,语气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惊喜。

花夫人俯身捏捏她的脸,关切道:“我和你爹收到小白的传信,才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快让阿娘看看伤了哪儿,严不严重啊?”

“脚扭了,落地就疼……”花时委屈低眸,不经意抱住娘亲手臂撒娇,“想吃阿爹做的琉璃鱼骨,以形补形。”

花丞相被逗笑:“你这丫头,嘴馋倒寻个好借口,没事我便放心了。正巧你表兄派人送了条鲟龙鱼来,晚膳保准能吃着。”

花夫人也眉眼弯弯道:“说起来,先前瞧过你们八字合婚,才知今日是小白生辰,不若修书一封,约他忙完公务早些回府,也借这鲟龙宴,好好为他庆贺一次。”

认真算起来,林慕白该年满十八了。

林家似乎从未大张旗鼓地为他办过生辰宴,因而花时向来只记得林南箫的生辰。

这般重要的日子,他竟不与旁人道吗?

想到此,花时下意识抗拒他过来:“没,没必要吧,我还没备好生辰礼,想着改日给他补上……”

相识四载有余,却于林慕白的习性喜好一无所知,即便她嘴上说着准备贺礼,实际挑选起来也无从下手。

花丞相轻叹一声,揉揉她的头开解道:“小时,这桩婚事你有多少怨言,爹娘并非没有看在眼里。也不曾忘记当初南箫坠楼,你去刑部报案指认小白,要求彻查嫌犯,结果碰一鼻子灰的事。但你可否想过,许多真相不是非黑即白,未到揭露的时机,所见都未必为实。”

花时默了半晌,忍不住辩驳:“你们在官场玩的权术,我可以不掺和,可我与林南箫自小相熟,要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他蒙冤而亡,还心安理得嫁与……嫁与一个品性才情皆不如他的人。”

声音越说越小,立场却十分坚定。

她看着父母几十年如一日的如胶似漆,对比下来更不是滋味。

丞相夫妇素来恩爱,一到休沐的日子,便于北泽各地携手同游,自她记事至今,从未有过例外。

幼时爹娘因为放心不下,还会带上花时一起游历,待她日渐长大,继续带着就有些碍事了。

故而花时没能寻到良缘不说,还被指给了一个从未想要同他共赴良宵的人,于是她将拒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希望林慕白知难而退。

花时知道他一向手巧,除了会做各式膳食,还擅长研究机关机括,年少时总喜欢做些精致有趣的民间玩物送给她。

那时的她自诩瞧不上这些俗物,随意扔在库房角落便生了灰,现今恐怕早已不知去向。

约莫十五岁那年,林慕白开始忙于正事,一心谋取官职,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太多时间在意花时是不是在家闲得发慌,也不再昼夜不分地围着她转。

直至婚期将近的前七日,林慕白登门带来一套凤冠霞帔,隐含期待地向她试探是否合身,却在得到冷嘲热讽之后,毫不留情地被她烧毁。

于是花时看见林慕白淡淡垂下眼眸,像一只僵立的人偶,烈焰火光映在他隽秀的侧脸,眸中没有半点意外。

他冷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强行拽过花时手腕,将她带离这间火势逐渐蔓延的屋子,并第一时间通知门口侍卫帮忙救火。

经此一事,林慕白终于消停了。

没来由的陷入回忆,花时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涩。

其实那是她见过最不落俗的嫁衣,光是从盒中取出来的瞬间,周身笼罩着淡淡月芒,有如南海鲛绡染上殷红般夺目。

虽然林慕白什么都没说,但从制衣风格来看,必定是他亲手设计的款式花纹,且花费许多心思挑选瑰丽宝石,仔细打磨镶嵌而成。

任谁一腔热诚被肆意糟践,都做不到无事发生,仍旧温言软语哄着她不要置气吧。

哪怕神色已经藏不住失落。

……要说他为权势隐忍,行事却从未借过相府荣光,叫她愈发捉摸不透。

忽然脑门被轻点一下,思绪骤然拉回现实。

“你心有偏见,自然看他毫不顺眼。小白是个好孩子,南箫亦是,”花夫人挽袖收手,语气嗔怪,“何况圣意难违,小白又心仪你多年,甚至爹娘于他的诸多试探,都能尽数坦诚相待。左右一时半会和离无望,你就不妨试着相处一段时日,再作定论。”

“可感情这事,能喜欢早喜欢上了,怎么可能等到今天。”花时闷闷地嘟囔。

要说林南箫是花时无疾而终的意难平,那么林慕白于她,必然就是痴人说梦的过客。

她小心试探道:“阿娘,我当真从未对他动过心,按七出条例逐一比对,就没有休夫的法子吗……”

话音未落,花丞相一改宠溺神态,沉声否决花时提出的异议——

“小时,你可知君无戏言,抗旨罪名万死难辞。而今朝局暗流涌动,对外更有桑南一族虎视眈眈,明哲保身才是最佳抉择。与其送你入宫为妃以示立场,不若同小白这般师出无名之辈结为姻亲,表明我等无心卷入党派之争。”

他平素宠爱女儿,却在此刻难得愠怒。

“平日遥儿与我可以事事依着你,眼下却容不得你儿女情长。除非林慕白犯下重罪,株连九族,否则和离绝无可能,最好将此事烂进肚里,休要再提。”

花时极少听过这等重话,更遑论她提出的要求竟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霎时鼻尖微酸,失落溢于言表。

偏生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语,她强忍喉头咸涩,整个人蒙进被子,卷巴卷巴缩到床榻里侧,不搭理人了。

花丞相瞧她如此,终是卸下严肃:“爹爹言尽于此,你愿意接受小白也好,做名义夫妻也罢,只希望你记住一点,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该犯蠢去驳天子的颜面。”

话毕,他不再犹疑地离开这间屋子。

花夫人三言两语安抚花时几句,就急匆匆起身向自家夫君追去。徒留花时气鼓鼓地面壁置气,还不忘留出半只耳朵偷听爹娘说话。

屋外传来不甚清晰的责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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