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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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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日本时两手空空,如今回来,就差连脑袋上都顶一包行李了。

好在不仅是伏黑来接我,虎杖和钉崎也过来了,当虎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觉得他好像圣子降临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很能扛的气息。

到场的各位都是在800米成绩上完全碾压我的,就算是钉崎也能跑出在我们高中可以在运动会上破校记录的成绩,我一枝独菜,但是菜得快乐。

果然,虎杖一个人抗住了一半行李,要不是人是有局限的,只有两只手,他能拿完所有,我在他身后踮着脚揽着伏黑的肩膀,两眼含泪,满脸欣慰,好像爸爸揽着妈妈的肩膀,在看成材的儿子,伏黑只能弯下腰配合我。

“你能再蹲下来一点吗,我腰有点酸,你还是有点高啊……”我和伏黑说。

伏黑无奈地又蹲下来一点:“别演了,该走了,虎杖也看不出你在演什么。”

我松开他肩膀拿起行李,感叹:“虎杖真是一个可靠的男人啊。”

前面不远处虎杖和钉崎正走着,不知道虎杖说了什么,钉崎哈哈大笑着和个大哥一样拍他肩膀,他弯下腰让钉崎拍得再顺手一点,手上的一堆行李却稳得很,不摇不晃。

“话说,前辈他们呢?”我顺口问。

“又去出任务了,不过现在应该回来了。”伏黑转而问我,“你那个黑色的袋子,能提的动吗?”

“肯定可以啊,虽然不如你们,但是我可是能翻窗户上三楼的女人,可不要小瞧我啊!”我洋洋得意,给他表演了上下托举黑袋子。

伏黑抬起头,好像天花板上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东西。

钉崎转过头嘲笑:“没用的,没用的,和傻姑娘委婉说话是没有用的!”

我猛然意识到他是想替我拿,心里一紧,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回到宿舍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我们草草吃了顿饭,吃到中间我拿出我行李里的东西给他们看。

我拿出一个大袋子,虎杖问:“这个我记得超级重的,里面是什么啊?”

我默默拿出一个罐子,说:“奶奶的咸菜。”

又拿出一个袋子:“姥姥的馒头。”

“姥爷的红枣。”

“奶奶的干馒头。”

“老黄觉得很好吃的鸡肉。”

“姥姥自己种的苹果。”

“弟弟自己出去打的枣子。”

“新嫂子的巧克力。”

……

等我掏出十三姨送我的发卡,十七舅随手塞给我的口香糖,围观的三个一年级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家真是个大家族,”我无奈地把这些特产都一个一个塞回去,“每年我就回来一次,我还是家里的唯一的女孩,大家当然会给我点东西啊。”

“所以你把这些都带过来了……”钉崎捧着那个咸菜坛子皱眉,“其他我都理解,为什么不把这个坛子换下来呢?这样背着很重吧。”

“呃……这个是有理由的……”我扣着头,把坛子拿到自己手上,纠结地转着坛子,最后才下定决心,“来做个实验吧!”

我小时候最亲近伏黑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妈怕我傻得被人贩子拐了,所以让我跟紧靠谱的伏黑姐弟,这是一个原因,他责任心很重,因为我妈的照顾所以把我划进了他的庇护范围内是另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原因。

我一岁的时候,刚会走路就被我娘抱回奶奶家,在炕上和只小我三天的表弟白佳福玩的时候,奶奶带着我二伯去地窖给午饭拿食材。

当我奶奶打开咸菜坛子的那一刻,我哭了。

据说声音大到隔着一里地挑水回来的我爹都能听得到,我表弟在我旁边当场被吓哭,我奶奶房梁上的老鼠以为地震了拖家带口跳下房梁逃命。

奶奶家的猫在那一天业绩达到了最高峰,此后十年,没有哪一天它能再一次逮到那么多老鼠。

后面我认为这只猫因为抓不了太多老鼠被我奶奶嫌弃懒的很大原因,不是猫它自己懒,是有一只黄鼠狼会偶尔闲得没事干来老家遛弯,然后对从房梁到地窖的所有老鼠开展种族灭绝活动。

如果那只因为太懒被奶奶打的猫成精了,那么它做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和老黄拼个你死我活。

后面等我长大了,我回忆起一岁那一场大哭,发自内心地认为——

我哭得还是太轻了。

那咸菜,已经不是人间的咸菜,我怀疑它是一颗走过世界上最臭的地方,然后在这些极臭之地生长了八百年的大白菜修炼成的,我都能为这白菜写一本《一颗梦想变成世上最臭的大白菜的旅行故事》,然后拿到特别喜欢吃这咸菜的大小表弟床头读九九八十一晚。

是的,好像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不喜欢吃这咸菜。

每次咸菜开坛的时候,我都能为了不闻它跑到山顶上的寺庙里,把我的糖和零花钱投进功德箱里,虔诚祈愿:

“阿弥陀佛,愿白家没有咸菜。”

有一次来得不巧,佛家子弟要吃午膳了,他们热情邀请我吃一顿再走。

我幸福地坐下,正准备双手合十,感谢佛祖赐我一顿饭让我不用饿着肚子爬山坡呢,长着一张笑面的大和尚就打开了他们的咸菜坛子。

我当场连滚带爬跑出三百米远。

那天我迷路了,蹲在一个山坳里等着邻居家狗来找我,不由得觉得这是我才过了六年的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

到了日本,可以一年只回一次老家,我发自内心地快乐,但是我妈想让干儿子伏黑他们也尝点特产,一拍脑门,四年级那年,从我奶奶那咸菜坛子里挖了一小坛子带来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妈是怎么过的海关,总之等我从我妈的大包小包行李中看见那个坛子,一切已经晚了。

当我妈打开那坛子的那一刻,我已经开始提前翻白眼了,白眼翻到一半,发现对面伏黑白眼比我还翻得过分。

我以为他在学我,刚要说他学人精,还没开口马上就被那咸菜熏了个底朝天,那时我才反应过来什么。

娇贵的,身在日本,完全没有被咸菜打击过的伏黑,第一次闻见那咸菜味,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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