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凝固了。
温言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不明白她是捅了哪个马蜂窝。
该死。
这应该是她们第四次见面了。
怎么每次见面都靠得那么近,不是亲就是抱,再就是咬,没点社交距离感,活似她们之前有什么爱恨纠葛一般。
半个月过去了,手指已经好了,但她一看见狗东西,就感觉有点痛。
别看时初霁长得人模狗样,气质出众,她那张嘴才是最可怕的,见你一次咬一次,凶横至极。
温言欢反应很快,头盔刚被抢走,她就抢回来了,凶巴巴地:“时总,你干嘛?”
时初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没再装哑巴:“我还想问你,你想干嘛?”
温言欢:?
“我就住这附近,我想下楼我想干嘛?”温言欢斜眼瞥她,脑子灵光一闪,“你时老板出现这里才诡异吧?你......老天,你不会是特地来报复我的吧?”
时初霁什么身份?
她身边的朋友又是什么身份?
她怎么会来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狗东西不会设了埋伏吧?
温言欢感到心累,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又咧嘴赏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时总,时老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呗,我今个儿给您表演一个杂耍。”
温言欢说着,语气停顿了下,她指了指楼梯,问道:“我今个儿从这楼梯滚下去,算是给您赔罪,您看成吗?”
时初霁:“……”
她抬眸,无声地看着眼前人。
温言欢不知她发什么疯,只当她默认了,原地吸口气就准备滚下去。
手腕突然一痛——
温言欢说,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手里的头盔直接往旁边扔,空出手来直接抵在时初霁嘴唇上。
“别……别咬了,我错了,我受不住,我真受不住。”温言欢想起被摁在大腿咬手指的画面,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双手放在胸前,做出防卫的姿势,颇有些羞耻地说道,“时总,我是正经人,热爱生活的本分打工人,不跟你们有钱人玩那些游戏的。”
“热爱生活?”时初霁神情紧绷着,薄唇轻启,反问,“热爱生活的人会想跳......滚下楼梯?”
温言欢:“......我这不是想向时总您赔罪吗?”
时初霁:“现在是法治社会。”
温言欢有些迟疑:“......那时总,外面没有让人埋伏着吧?”
时初霁:“……”
她嘴唇翕动,好似要说些什么,半晌还是无言。
又是一阵沉默。
——赵怀雪指不定要过来了,温言欢没有时间耽搁。
“时总,之前的事情是我真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对不起你,我给您道歉!我今个就从这里摔下去,摔死了算我的,摔不死您就原谅我,别再跟我计较了好吗?”
时初霁深深看她一眼,眼底无声地谴责着:“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
没必要寻死觅活。
——后半句时初霁没说出口。
温言欢感觉莫名其妙:?
“真的假的?”温言欢有些诧异,见时老板不像开玩笑,干脆道,“我缺钱啊,我欠了别人一个亿,你能帮我还吗?这样。时总,你先v我一百万看看你的实力。”
时初霁:“……”
她缓缓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好,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实回答。”
温言欢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怀疑其中有诈,但一百万......她给的太多了。
温言欢弯眸笑了笑:“时总不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
时初霁被这笑容晃得失神,低声道:“你知道的。”
看在一百万的份上...温言欢眼馋了,心道时初霁就算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诈骗,她也会掉进这个坑里,反正她随便问问,她随便答答?
时初霁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现在更是不敢离开一分一秒:“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温言欢无语:“……”
她认真想了想,试探着道:“您结婚那天?”
时初霁表情控制得很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视线紧盯着温言欢的眸子,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禁捏得发白。
温言欢见她没生气,继续道:“您结婚那天,赵...我朋友坑我,说给我送个东西,我就去接她,路上刚好见着您。”
“时总,我那时候是真不知道她要抢你老婆,我要知道,绝对不敢把人带进去。”温言欢说着,举起右手,“我发誓,我要是骗了你,我就穷一辈子。”
温言欢说着,眼神明亮干净,像是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不沾染一丝杂质。
时初霁却突然间笑了一声,笑得有点苦涩。
温言欢心头有事,注意力不在时初霁身上,自然也注意不到她的情绪,只顾自说自话,“时总,您消气了没?没消气的话您把您外面的手下叫进来,狠狠揍我一顿?”
“来吧来吧,只要能让您消气,怎么揍我都成。”
“我很抗打的,你只管让她们狠狠打就行了,只要不把我打残就行,哦对了,脸上一定要挂彩,至少要打到住半个月医院的程度。”
“您放心,我说的话我都给您录下来了,医药费也不会跟您要的,后面也不会找您麻烦的。”
“来吧,时总,我准备好了,您狠狠揍我消气吧!!!”
温言欢好似悟了,一双眼睛亮得发光,面露期待地望着时初霁,浑身上下都写“来吧来吧,尽情地欺辱我吧”。
——与其让她自己摔,不若让时初霁弄她!
时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