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阳光炙烤着大地,温言欢拎着一大袋垃圾从陈敏家中出来,把垃圾扔到指定点后,找个家咖啡店避热。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到眉上,温言欢想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一低头,她就注意窗外的一个人影。
很熟悉。
半个多月内,她撞见好几次了。
温言欢拿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汗渍,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
人已经跑没影了。
温言欢眸色微沉,也不避暑了,从后门离开,混进商场。
***
凌晨两点,温言欢盘腿坐在阳台上,旁边放着几罐甜酒。
风一吹,酒香四溢。
温言欢呆呆地坐在地面上,看着远处闪烁着的城市灯火,目光有些迷离。
她掏出手机,给便宜老婆发了一条信息:【明天方便接我去机场吗?】
——附带发了定位。
给温老爷子贺寿,赵怀雪作为她的便宜老婆,履行合约是她的职责,她也是要回去的。
虽然夜深了,但赵怀雪一向是有夜生活的,这次回复也很快:【。】
——这是同意了。
温言欢舒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她不喜欢喝酒,也极少酒后失态,但每次失态必有祸端。甜酒口感较好,她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喝上头。
之前的房子她转出去了,重新租了个一室一厅,带了个小阳台,环境好了很多。阳台没有开灯,客厅的余光照在她脸上,映照出清秀的面庞。
温言欢眉头微蹙,靠在墙上看手机,不时地拿起一旁的酒液送至唇边,好似在悠闲休息、小酌怡情,又好似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与此同时,楼下的街道上,一辆保时捷静静停在地面上,从视线上看,可以完整地看清楼上的人。
时初霁坐在后座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二楼阳台的身影。车内的灯光昏暗,时初霁脸色淡淡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凌晨四点多,时初霁抬头,再次望过去,人影还在,手上却没有动静了。
——应该是睡着了吧。
“时总,您要眯一会儿吗?”前排,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突然出声问道。
时初霁温声道:“不用管我,你休息吧。”
她手上动作轻轻的,尽量不影响司机的休息。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破晓时分,天色渐明。
闹铃准时响起,在阳台上过了一夜的温言欢这才起身,不情不愿地离开阳台,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时初霁叫醒前排的司机:“把车开出小区......嗯?等会儿。”
她的视线蓦地停住。
在阳台消失了半个小时的人,再次出现。
温言欢在阳台边缘徘徊着,手指轻轻触摸着阳台的栏杆,目光时而望向天空,时而凝视着楼下的街道,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像是在思考跳下来的可行性。
——时初霁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下一瞬就见阳台上的人,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喝了一口又一口,好像是在壮胆。
然后——
温言欢一脚搭上了阳台栏杆。
时初霁眉心一跳,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温言欢确实是在思考跳下去的可行性。
楼下是一条窄窄的通道。
——车子过不了,人还是有可能过的。二楼跳下去死不了,可若是砸到人、亦或者是影响治安,那就是罪过了。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六点四十五分,赵怀雪约莫快到了。
余光瞥见一旁的甜酒,她随手抄起一旁的酒瓶子,猛地灌了好几口,心中默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拿了个小毛驴头盔,出了门,无比认真地锁好了房门。
——好似真的要离开一个月。
或许是因为周末,附近住的都是打工人,所以六点多的步梯很安静,没有一个人。
温言欢提着行李箱站在步梯前,默默数着台阶的数量。